南溪心中一絲喜悅,如果伯母看不上自己,那是最好了,想必靳天譽也不會忤逆伯母的意思,想到這裏她朗聲道:“是我自己選的。”
靳天譽“噢?”了一聲,卻有些笑意,一時間南溪不知道這笑的緣由是什麼。
伯母輕輕咳了一聲,“靳天譽……”接著又問道:“南溪,你的名字是誰給你起的?”
雖然有些疑慮,幹嘛要問這些,但是南溪頓了頓,還是答話,“是一位叔叔為我起的,我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南溪很誠實。
靳天譽的母親莞爾一笑,接口道:“我來告訴你他的名字,他叫靳保健。”
南溪一怔:“伯母,難道他是您的?”
隻聽伯母對靳天譽說:“這個孩子倒是不錯,你父親對她寄予了厚望啊,可她本來應該是你妹妹……”
南溪心中的喜悅被瞬間放大,但聽見靳天譽說:“唉,母親多慮了,我千辛萬苦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她這個人,難道我還怕輿論嗎?”
“來人呐。”靳天譽的聲音讓南溪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她知道,關係到自己一生的結果就要來了。
“今天大賽的一等獎獲得者就是南溪。”靳天譽一揮手,一隻放著金杯的托盤出現了南溪的麵前。
她頓時怔住,隻覺得靳天譽的短短幾個字,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了她細嫩的咽喉,讓她一時間呼吸有些困難,她忘了如何去流眼睛,在那裏怔怔的發愣。
“南溪,還不說感言。”主持人尖尖的聲音如同針尖掃過她的耳膜,有些生生的疼。
“謝謝,謝謝。”南溪張了張嘴,幹涸的聲音一字一字迸出,此時此刻,除了說這些,麵對閃爍的鎂燈,她還能說什麼。
孫珂瑩在她的身邊露出淺淺的笑意。
她心中一陣熱氣上湧,不知如何應對孫珂瑩的笑,更不想去理會這些。一直等到有人把她們領出,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踏出這裏的。
孫珂瑩輕聲說:“妹妹,我們二日今日初次進就得以相識,實在是緣份呢,以後更加互相照應才是。”
南溪無話,隻是盡力含著笑,點了點頭。
到了比賽場地外,等候在悍馬上的珍妮和大衛看上去一臉焦急的樣子,遠遠看見南溪出來,趕忙迎上前去。
大衛輕輕攬著她的手臂,柔聲說:“姐姐,你還好吧?”
南溪一聲歎,似要把剛才翻湧的熱氣一口吐盡,再無它話。
珍妮跟在旁邊默不作聲。想必他們都知道結果了。
孫珂瑩被她的經紀人苓兒扶上奔馳,從南溪身邊路過時,特意探出頭對她說:“妹妹,不要忘我了方才對你說的話。我們日後再見。”
南溪的嘴微微動了動,實在不願意說話,隻勉強扯出一條弧線,點一點頭,算是作了回答。
眼看著那奔馳快快的走了,輪印落在陽光照射的光滑塑膠路上,那樣的歡快,想必孫珂瑩的心中也是歡喜的罷?
南溪抬頭看一看這已經漸黑的天,天邊又鋪了絢麗的晚霞,心突突的又狂跳起來,想起那日,他也是站在這樣的晚霞中,輕輕攬著她,輕聲許諾著未來。
而今日,同樣的晚霞下,已不是在她們的郊外,而是在這若大的小島中,而他,也悄然無訊,自己的將來卻要交付到一個曾經對自己百般蹂躪的惡魔男人手中。
想到此,她悲從中來。
靳天譽,難道你真的是我一生無法逃脫的劫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