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如風,吹走了隔牆有耳的羞澀。
思念如水,淹沒了隔牆有耳的顧忌。
思念如火,燒毀了隔牆有耳的矜持。
思念如沙,埋沒了隔牆有耳的理智。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不需要燈光,也不需要過多的言語,隻需要彼此的親密接觸,就能將自己的思念準確無誤地傳遞給對方知道。
大概是為了表現對蔡甜有多麼得如饑似渴,每一件被向陽君剝下的衣服都被他故意地拋起,拋得又高又有力量,仿佛能在黑暗中卷起一陣颶風。
這種氛圍非但不會減少情浴的瘋湧,反而助其不斷高漲。
在無邊無際的深夜的黑中,感覺是敏感敏銳的,呼吸是熟悉親切的,心靈是激越澎湃的,身子則在激烈的糾纏之後深深地融合在一起,你在我的深處,我在你的致命懷抱之中。
小小的屋子,偏偏生起了狂風驟雨、潮起潮湧,跌宕起伏的何止兩具纏棉不休的身子?還有無窮無盡的心與欲……
“甜寶……”
“君寶……”
“恩……想你……愛你……”
“我也是……”
風停雨歇、潮落潮平,折騰盡興的身子無一動彈,任由它們保持聯接的狀態、上下的姿勢,誰都忘記兩人身在何處,明天一早將要麵對的是什麼。
清晨的光亮透過窗子一點一點地蔓延進來,率先蘇醒的向陽君望著在自己身子下睡相甜美、神情滿足的嫵媚女人,情念速起,便由著自己高興,一點一點地在蔡甜的身子深處動作起來。
當蔡甜以為自己是在蝽夢中動情著醒過來時,敏感的身子已經處於欲罷不能的狀態,隻能嬌嗔地望著神采奕奕的男人,任由他卷起新一輪的浪潮。
漸漸地,日光將整個屋子都照得明媚,蔡甜在向陽君狂肆的衝幢中忽地大驚失色。
“小叔,你怎麼還沒走?待會被我爸媽發現了怎麼辦?”
向陽君一邊加重了力道,一邊滿不在乎地問,“他們會進來你的房間?”
蔡甜搖頭,“那倒不會,隻是,就算他們離開,還有一個保姆呢。”
向陽君勾唇,“傻瓜,昨天來你家麵試的五個保姆,都已經被黑鋒買斷了。”
“啊?”蔡甜一愣,隨即瞪他一眼,“你真壞。”
“難道你能繼續忍受跟我分別多日才能偷偷見上一次的滋味?”
“當然不。”蔡甜果斷搖頭,“隻是,你每次從樓上攀繩下來,我擔心有危險。”
“放心,若無十成把握,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還沒有把你娶進門,死也不會甘心。”
蔡甜安心一笑,故意鼻子一努,狡黠道,“哼,就算我爸媽同意了,我也不會馬上答應嫁給你的。”
“孩子都偷偷摸摸地給我生出來了,還這麼矯情?”
“就矯情,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能拿你怎樣?我能拿你向我求饒!”
向陽君覺察到蔡甜最需要的時刻,故意抽身而出,抱著她去了浴室,任由淋浴的水衝在兩人的身上,像是在衝澡,卻是進一步地跳豆,卻遲遲就是再不進去給予蔡甜痛快。
“小叔……”蔡甜楚楚可憐地望著他,甚至綿弱無力地靠向他,想要他給她一個痛快,“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將自己衝洗幹淨的向陽君靠在瓷磚壁上,朝著蔡甜勾了勾手,並且對著她魅惑地挑眉,“做件讓我高興的事。”
蔡甜望向他手指的位置,臉不由地燒成了蝦子。
她有多久沒對他做過這種事了?好像已經很久很久,久到她覺得已經過了幾個世紀般漫長。
其實,她對他做這樣的事次數並不多,反倒是他,經常地以這種方式取悅她。
心裏存著愧疚,更存著愛意,蔡甜咬了咬唇,上前一步,蹲下了身子,微啟紅唇,朝著那張揚大物湊了上去。
“嘶”男人似痛似舒地倒吸一口冷氣,垂首望著虔誠的女人,身心滿足到了極點。
待男人覺得快活之時,拉著蔡甜起來,吻住她的唇瓣深深地吸吮,繼而,在蔡甜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向陽君將她一把推到了他剛剛倚靠過的瓷磚壁上,微微俯身吻住她白軟的盈潤。
往下,再往下,直到蔡甜情不自禁地抓緊他頭發,仰首似痛苦似愉悅地申吟。
最後,蔡甜被置放在洗手台上,柔弱無助地坐著。
向陽君望著她鏡子中的美背,進行了歇斯底裏的瘋狂占有。
蔡甜覺得,自己隨時隨刻都有可能被他撞成碎片,再也尋找不見完整的她,但是,那些零落的碎片,每一片都是快樂到了極致,真真是碎而無憾。
等兩人從浴室出來,剛剛穿戴妥當之時,蔡甜的房門被蔡母敲響,“甜甜,怎麼這麼晚還不起來?早飯都要涼了。”
“哦,起來了。”蔡甜急得滿臉通紅,原本想將向陽君推到洗手間藏起來,但生怕蔡母進去洗手間拿她的髒衣服,便推著他站到了衣櫃轉角。
向陽君猛地一把拉住正準備跑過去開門的蔡甜,摸了摸她紅潤的臉蛋,問,“你確定要開門?”
蔡甜不解地望著這個讓自己隻消看著就能神魂顛倒的男人,問,“怎麼了?”
“滿麵蝽色關不住,你確定你媽看不出來你剛剛被男人狠狠地滋潤過?”
“討厭,別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不信你去照照鏡子?嫵媚嬌豔到我還想立即跟你再做一次。”
“我求你別說了,羞不羞人?”蔡甜當然知道向陽君所言不假,隻是這臉上的氣色怎麼能夠快速地除去?恐怕是越緊張越勝,就算洗十遍臉,那紅暈與媚色都是消失不去的。
“跟自己的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
“都是你害的啦,若是被我媽發現你在我房間,甚至做了那種事,我想,距離他們接受你的日子,肯定還要再延長一倍。”
蔡甜一邊埋怨著,一邊去梳妝台撈出一坨麵霜,等她打開房門時,蔡母看到的就是她一邊拿麵霜搓著臉蛋,一邊貌似沒睡醒的模樣。
“媽,我起來了,你跟爸要去上班了吧?”
蔡甜看了看蔡甜,又朝著她房間裏隨便掃了一眼,點頭,“恩,等保姆一到我們就出門了,洗漱好了嗎?洗漱好了趕緊出來吃飯。”
“好了。”蔡甜帶上門,走到餐廳坐下來吃早飯,才吃到一半,門鈴就響了,是保姆到了。
蔡母跟保姆交代了一些事之後,就跟蔡父一起一步三回頭地離開,蔡甜笑嗬嗬地朝著父母揮手。
等門一關上,蔡甜立即對保姆道,“麻煩再做一碗青椒肉思麵。”
保姆笑盈盈地點了點頭,蔡甜望著自己麵前的早飯,暗忖,難道保姆不覺得奇怪,她吃了這些還能吃得下一碗麵?
或者,保姆已經知道向陽君在她房間裏了?
這樣一想,蔡甜的臉又通紅了,雖然保姆是黑鋒安排進來的,可被她知道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房間裏藏著男人,也有些丟臉不是?
蔡甜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向陽君已經打開她的房門走了出來,大大咧咧地坐在蔡甜身旁,攬住她的肩膀,問,“在想什麼?”
蔡甜咧嘴一笑,朝著他遞過去一截被她啃過的油條,“餓了嗎?”
向陽君啃了一口,笑著搖頭,“在你房裏不是已經吃過了?雖然沒飽,但已經沒了饑腸轆轆的感覺。”
蔡甜一愣,隨即明白他口中的此吃非彼吃,於是羞赧不已,佯裝站起來道,“好啊,既然你不餓,我就讓阿姨不要做了。”
向陽君俯身一口吻住她氣鼓鼓的小嘴,不顧保姆隨時會走出廚房的風險,恣意地吻她,盡情地吻她。
臉皮薄的蔡甜當然要奮力掙紮了,可最終的結果,卻是神智很快淹沒在他的熱情之中,腦袋轟隆隆的不知道自己正坐在哪兒了。
在廚房洗完辣椒的保姆正準備出來問一問蔡甜,辣椒要放多還是放少的時候,透過透明的廚房門看到正坐在餐桌邊接吻的兩人,隻能識趣地回轉身切辣椒去了。
哪怕“餓”了幾天的男人再想得寸進尺地索要,也不得不顧忌身在廚房的保姆,隻能限於熱吻。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真正應該顧忌的不是保姆,而是不到十分鍾又返回的蔡父蔡母。
誰也沒有聽見蔡母匆匆拿鑰匙開門的聲音,更沒有聽見她推開門的聲音,也沒有注意到狐疑的兩人震驚地站在玄關處,目瞪口呆地望著吻得火熱的男女。
一個是他們曾自以為乖巧懂事的寶貝女兒,一個是身份複雜甚至是紊亂的男人。
其實當蔡甜把房門打開的時候,蔡母已經迅速地聞到了空氣中撲來一股淡淡的氣息,有幾分熟悉又有幾分陌生。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懷疑蔡甜的房間裏有男人,但她很快就否認了這個猜測,因為家裏的門她每天回房前都會反鎖,鑰匙在她手中,所以蔡甜不可能放男人進來。
但是,蔡母望著蔡甜揉挫著像是在擦麵霜的動作,還是清楚地看見了她若隱若現的嬌媚麵色,真的很不正常。
不過,蔡母知道蔡甜半夜會喂乃,導致睡眠常常很差,昨晚小香菜正好不在,她就可以睡個安穩覺,氣色變好也說得過去。
因此,蔡母再次把自己給安慰好了。
隻是,當蔡母與蔡父走到樓下的時候,蔡母忍不住停下腳步,拉住蔡父道,“不行,我還是覺得不對勁,我們上去看看。”
蔡父不解地問,“什麼不對勁?上去看什麼?”
蔡母見四下無人,便輕聲道,“我懷疑那個姓向的在蔡甜房間裏。”
“怎麼可能?昨晚你忘記鎖門了?”
蔡母抬頭望了望,“沒忘,但是,他不從正門走,就不能走偏門?對了,昨天半夜我出去喝水的時候,聽見蔡甜的房間裏傳來輕微的聲響,以為蔡甜在看電影,現在想想,哪裏是電影?分明是……”
蔡父沒怎麼聽明白蔡母的意思,反對道,“你是不是想多了?昨天半夜你出去過,我怎麼不知道?”
蔡母瞪了蔡父一眼,“廢話不多說,你跟我回去一趟,就說掉了東西,看看就知道。”
蔡父雖然不情願再爬一次樓,但也不會違背蔡母的意思,便點了點頭,無奈地跟著她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