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前所未有的出現了一絲緊張,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點了點頭。張天澤不再說話,伸出手掌,手指開始一個一個的攥起來。最後,在形成一個拳頭的刹那,綠色光芒大盛。落英也不敢再有任何的大意,金色光芒瞬間把血人的腦袋全部覆蓋在其中。同時,在兩個人的身外,生成了火球,把他們緊緊包裹在其中。
張天澤的實力有限,但是,他的活計也相對簡單得多。在治愈係經脈的作用下,血人的心田,一點點被拔除出來,連接在心田這個虛幻存在的無數條肉眼可見的血管和肌體在小心翼翼的切割下,逐一繃斷。隻是,這個人的身體實在太糟糕,並沒有鮮血迸現。
眼看著要成功的時候,張天澤滿頭大汗的看了一眼落英。這老頭子現在臉色鐵青,同樣是滿頭大汗。雖然看不出有什麼靈魂是不是被拔出,但是,從血人金色光芒籠罩下的腦袋上,能夠看到一絲絲的黑氣,正在不間斷的彌漫聚集。張天澤不敢徹底切斷所有的血脈,而是利用生命力,維護心田的同時,等待落英徹底把靈魂剝離出來。
因為兩個人都知道這件事有多麼的凶險,所以,誰都不敢大意。落英更是謹慎得要命,足足挨過了有十分鍾,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張天澤瞬間切斷了所有連接虛幻心田的血脈,翻腕之間,那個似有似無的心田懸浮在掌心之上。落英也相當的迅速,金色光芒瞬間把心田包裹在其中。
張天澤像是虛脫了一樣,一屁股坐在海灘上,渾身的肌肉都在微微的顫抖。尼瑪,這可不是輕鬆的事情,張天澤感覺不但體力上出現了透支,連精神力也被消耗得一幹二淨。如果不是對這個地方有著天然的防備心理,早就一腦門子紮下去昏睡過去了。
落英卻沒有停留,把靈魂和心田拿到手之後,縱身而起,一眨眼,就撞進血海當中。三十秒過後,他再次出現在張天澤麵前的時候,同樣像是虛脫一樣。這個活計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對一個人的考驗,實在是太強烈了。他們都等於掏空了所有,來救這個人。
還算是不錯,不管怎麼樣,兩個人算是成功了一半,把這個人的心田和靈魂拔除,並成功的送進血海當中。至於他們眼前這具血肉模糊的軀體,徹底沒有了生機。張天澤倒還好說,落英倒是個怪人,都這樣了,他既不肯拋棄這具屍體,甚至都不忍埋葬,就擺在兩個人的麵前。如果不是張天澤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他估計又該大吐特吐了。
過了許久,張天澤才算是恢複了一些狀態,問道:“前輩,這件事成功與否,我現在還不敢說。但是,這位前輩的屍體,是不是該處理一下了。你說把他擺在眼前……咱們還要在這裏守上好幾天呢,你就不怕他臭了?”
落英的目光相當的複雜,搖了搖頭,道:“你說的對,這樣的手段,成功率實在太低了。假如失敗了,我是絕對不會怪你的。但是,我必須要有一具兄弟的屍體親手埋葬在我的墳墓旁邊才行。你既然擁有治愈係經脈,就應該感受得到,我的時間也不長了。在臨死之前,我還要處理好最後一件心事。”
張天澤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苦笑中歎息了一聲。他不清楚怎麼去評價眼前的人和事,或許,他身邊的兄弟都在修煉界吧,這種曾經的兄弟之情,出現了某種迷茫,所以,才不能夠真正理解落英此時此刻的心情。
時間一天天過去,兩個人在島嶼上,情緒也不是很好。雖然可以欺負這裏的住戶,給他們提供吃食,可是,一天看不到血海出現反應,他們就一天的寢食難安。最直接的,還是落英這個老頭子,一天一天的眼看著衰老下去,甚至,後背也駝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很快就要死掉了,還是他現在承受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總之,看上去,那種感覺非常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