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青梅很明顯的落寞,道:“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可是,我沒有同類,更沒有同道中人。魂主在我的身高麵前,覺得很自卑。我呢?我站在所有人麵前,都覺得自卑。”
張天澤苦笑道:“你已經群分了,我們都是古怪的人,誰也不用說誰。以道心修魔道建立的大門派,曾經也是阻力重重,你不是不知道。”
寒青梅微微搖了搖頭,道:“魂主雖說是道心修魔道,卻還能夠得到修魔道、修仙道兩者的認同。我一旦公布傳承,兩道都不可能容得下我。在道魔派,我也是個危險因素。”
她越是這麼楚楚可憐,張天澤就越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深吸了一口氣,他很爺們的道:“霜兒姐一個陽魔公主,我都沒放在心上,你一個心魔傳承又算得了什麼?
青梅你放心,這天塌不下來,就算是塌了,不還有我來頂著嗎?咱們隻要能夠一心向前,誰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寒青梅微微抬起頭,問道:“魂主,你是說不會因為這個趕我走,洗清自己的嫌疑?”
張天澤突然笑了,道:“如果沒這個事,我還真的要考慮考慮了。你這個人太出色,花姐又看不透你的心思。假如有一天,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道魔派歸誰都不好說。
現在麼,我沒什麼好怕的了,更不用擔心什麼。那麼,你自然要留下來了。別說不會趕走,你想走都沒可能了。道魔派你頂了半邊天,你走了,天塌了一半,我找誰去?”
寒青梅沒說話,隻是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正色道:“隻要魂主真心對我,我寒青梅這輩子鞠躬盡瘁,也要把道魔派扶持上東洲大陸的巔峰!”
這算是一種承諾,也是一種感慨。其實,寒青梅說這些話的同時,也是在拋出了一個賭注。她很清楚,張天澤的自卑心理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是不信任。
從他一直以來,對她客客氣氣,這次,更是因為情緒上的波動,跑到這裏來安撫。就能夠看出來,別說什麼夫妻感情了,人家就是當你是個不能留就殺掉的人才。
自己不能用,也絕對不能讓別人用。這種感覺是很令人心驚、心寒,甚至是痛苦的。還好,這個結果讓她很滿意。雙方應該放下了心裏的戒備,至於其他的,以後都會擁有。
張天澤笑了一會,道:“我忽然發現,假如不是一直都希望出去曆練,咱們家也很精彩。各種背景,各種吵鬧,各種情緒,各種讓人防不勝防的鬧騰。”
寒青梅徹底舒緩了,微笑道:“恐怕,就是因為亂哄哄,魂主才不願意留在蒼茫山。這個新來的……叫什麼名字的小姑娘,倒是能夠和你誌同道合。”
張天澤一口把酒喝幹,苦笑道:“可拉倒吧,你說的那個林欣欣,整一個禍頭。挖別人祖師的墓葬,這都傷天害理喪盡天良了。如果不是欠她一個天大的人情,我是打死都不去的。”
寒青梅驚訝了,問道:“你欠她天大的人情?為什麼,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張天澤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趕緊倒酒,一聲不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