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密室裏麵裝滿了書,不過那些書上麵都落上了厚厚的灰塵,一看就是些擺設,韓林和赤穀走到書房盡頭,看到了另外一個小暗門,暗門上麵有一個密碼鎖。
赤穀十分熟悉的在密碼鎖上麵按了一大串密碼,暗門應聲而開。
韓林和赤穀順著暗門走進去,這一進去之後就被暗門裏麵的景象多少驚到了,因為眼前是好幾摞紅色票子堆起來像山一樣的錢堆,整個房間不過二十多平米,卻被這些錢堆得滿滿的,而且這暗門裏麵的房間通風良好一點兒也不朝,明顯就是為了方便保存這一屋子的現金。
“這也就是沒查到他頭上,不然早就掉腦袋了”
韓林嘟囔著來到房間盡頭一個保險箱前,赤穀心領神會的走過來將保險箱旋轉了兩下,保險箱就這樣被她輕而易舉的打開了。
保險箱裏麵放著一個移動硬盤,還有一些裝在密封袋子裏的票據和信件,最下麵的一層還有些不知名的檔案袋,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
“看來這些就是郝艾幹那些罪惡的證據了,真不知道他留著這些幹什麼,還不如扔掉呢,現在被咱們抓住了把柄,他還不如死了算了”赤穀將那些東西拿出來好奇的嘟囔著。
“像他那樣的人,估計是覺得扔掉了還不如保留在自己身邊好吧,不過也慶幸他的膽小怕事,我們才能有機會絆倒那個坑人的醫院”韓林鏗鏘有力的說道。
……
等著韓林和赤穀拿著那些證據從暗門裏出來,他看到郝艾幹的戴典綠的女兒正蜷縮在戴典綠的懷裏哆哆嗦嗦哭紅了雙眼,估計是被韓林他們幾個人嚇得吧。
戴典綠拚命地護住自己女兒的頭警惕道:“你…你們別過來!警察很快就來了!”
韓林嗤笑道:“我可不相信郝艾幹沒告訴你不要報警,你這套把戲糊弄下自己還差不多”
戴典綠哆哆嗦嗦的不再作聲,韓林眯著眼睛看著那小女兒孩兒輕聲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沒想到那小女孩兒雖然十分害怕韓林,但還是開口弱弱的說道:“我叫…郝舞顧…”
韓林歎了口氣淡淡道:“真不知道你爸爸在做那些事前,有沒有考慮到你和你的媽媽…現在他一個人要萬劫不複,結果還要連累你們”
言罷,韓林站起身子轉身欲走,結果戴典綠看到韓林和赤穀手中拿的東西瞬間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她聲嘶力竭的吼道:“你們這群畜生!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我們過了那麼多年的苦日子終於能緩過來了你們卻要這樣對我們!你們不得好死!”
戴典綠這一輩子跟著郝艾幹其實沒享到什麼福,郝艾幹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醫生慢慢爬起來,一步一步的坐到現在院長的位置,他也因此付出了自己大半輩子的時間。
不過郝艾幹的付出也是值得的,他當上院長這兩年立馬買了車買了房,家具置辦的也很給力,再也不用像年輕時候那樣讓戴典綠委屈的住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子裏,再加上老來得女,一家三口的日子算是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
韓林停下腳步,眉頭微微皺起,卻又慢慢舒展開,他轉過身子看著戴典綠摟著郝舞顧一臉怨念的盯著自己,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之意。
“你們過著苦日子,吃不飽穿不暖,知道自己很苦,於是你們現在有了好日子,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可你們自己心裏清楚,這些好日子,都是怎麼換回來的吧?”
韓林說到這裏,眼中的憐憫之意全無,他冷冷的繼續道:“你們用那些處在病痛的家屬身上用刀子把他們身上的油水割下來往自己家的罐子裏裝,你們隻知道自己日子過得苦,但你們想過那些躺在病床上等著你丈夫去救的病人也比你們更苦麼!他們也是人!他們也和你們一樣吃喝拉撒站在同一片天空下生存!你們覺得踩著他們爬上來,很光榮,對嗎?”
說到這裏,韓林指了指外麵繼續道:“你們知道買好車、買好房,但你知道這些錢都是那些守在病床前的老百姓們砸鍋賣鐵賣房賣車換來的嗎?你住的這房子每一塊磚頭都沾著那些因為無錢治病而死去的患者的血!”
韓林說完這些,看著一臉內疚的戴典綠和懷中嚶嚀哭著的郝舞顧,麵無表情的轉身帶著黑符他們朝外走,他在抬腿邁出房間的那一刻,淡淡留下了一句話。
“別總說自己多不容易,這世道,誰都不容易…像你們這樣處處讓人不容易的,愧對於那一撇一捺!更沒必要活在人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