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了。
一樹梨花吹落,散入樓閣亭榭。
落到白家大門的匾上。
——莫敢爭雄!
近五十年江湖,人才代出。第一個十年,沈大俠入主天下武林;第二個十年,小李飛刀例無虛發;第三個十年,花生幫主逍遙江湖:第四個十年,群雄平分秋色、百家逐鹿;第五個十年呢?
當屬白家劍法名動天下,一枝獨秀。
白家萬劍幫幫主白天雄更是單槍匹馬擊敗六大派高手。
一劍破空。
“好!”白天雄道。
“祖父過獎了,孫兒的劍法還不及您的一成。”白破空道。
“你還年輕,相信到你而立之年劍法一定有所成就。”白天雄道。
“幫主!幫主!東廠那幫閹狗來了!”仆人道。
“大叫什麼!走!去看看那幫閹狗耍什麼把戲!”白天雄道。
“祖父。”白破空道。
白天雄道:“破空孩兒你就待在這裏,繼續練劍。外麵的事自有我能處理。”
“是。”白破空道。
白天雄走進正堂。
暗箭頻出。
白天雄一個狐狸打滾,雙掌齊出。打倒那兩個放暗箭的人。
人事不也常常這樣,暗箭傷人,好不歹毒!
但天理昭昭,報應有道。
暗箭傷人者,必以暗箭傷之。
白天雄道:“李閹狗,你暗箭傷人倒也配你這閹狗身份。”
李公公道:“哼!大膽逆賊,快乖乖伏誅。”
不待李說完,白天雄已一拳打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
白天雄又連發幾拳。
隻見一堆肉泥爛在地上。
“抓!“
鐵甲精騎們已破門而入。
弓箭手已包圍白家上上下下。
“白天雄!你的家眷都被我抓起來了,快快伏誅!“首領道。
此時,白天雄也已恢複冷靜。
他問道:“閹狗,我白家究竟犯了什麼大罪,要東廠如此啊?“
首領道:“白天雄,你女兒貴妃用白家的伏魔劍送皇上歸西了。新皇特命東廠逮捕白家一眾命犯。“
白天雄道:“新皇?“
首領笑道:“自是五皇子了。“
白天雄怒道:“明明是你們挾天子以令諸侯,卻誣陷我女兒殺皇上,氣煞我也!“
“看劍!“
突聽一聲哀嚎,原來是西廂白天雄的妾室讓人給殺了。
首領笑吟吟道:“白幫主動手啊!“
烏雲襲來,清風轉狂。
風雲突變。
世事又有誰能預料。
大雨滂沱。
“著!“
原來是白破空施展劍法砍了首領的腦袋。
與此同時萬箭射出。
奈何武功蓋世、劍法無雙。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又何況這萬箭齊發。
白天雄與白破空被困正堂做困獸之鬥。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忽見白煙四起,白家祖孫感覺到有人拉扯他們。
白天雄一掌擊出,隻聽鸝音婉轉。
“爹。“
白氏祖孫失聲道
“婧兒!“
“姑姑!“
白紫婧道:“先別說那麼多,先逃出這裏!“
三人走了密道逃到城外土地廟。
大雨吹進廟裏。
火花明滅。
真相不也是這樣?
盡管謊言迷惑眾生,真相卻依然發著光?
任他大雨、狂風,我自不滅永恒。
白破空問道:“姑姑,那閹狗說你弑帝滅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紫婧卻不答他,隻是發問。
白紫婧道:“你可知東廠如何發家?“
破空道:“是無痕劍被太宗招安。“
紫婧道:“那無痕劍據說練的是一種西域魔道的功夫。練此劍法者身上不可帶有一絲的陽氣,否者施展劍法時則陰陽相抗,走火入魔。“
她又道:“所以他揮刀自宮,成了如今這種詭異乖張的性格。他成立東廠收的也盡是這樣的人。越是邪魔,越是邪魔。”
白天雄在旁邊望著窗外大雨,如有所思。
是在想他屍骨未寒的美妾?
還是落入敵手的家眷?
亦或是萬劍幫幫眾兄弟?
他眼神深邃且無垠,就像窗外電閃雷鳴的蒼穹,靜靜地俯視這一切。
他已不再壯年,所經曆的事情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