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鄒冬生打來電話,告訴我挹東銅業下屬的那家銅材供應商已經來人,在“紅樓”餐廳預定好了包廂,讓我一起去參加飯局。
我來到那間包廂,打開廂門往裏一瞧,麵對著我的魏少倫和鄒冬生正在跟餐桌對麵兩位背對著我的客人聊天。聽到開門聲,倆位客人都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回過頭,沒想到其中的一位竟然是侯嘉慶。
因為化工公司分流以後的人員各奔東西,我隻大概知道侯嘉慶被安置到挹東銅業內部為數眾多的銅材加工企業之一,具體是哪一家也不是太清楚。沒想到冤家路窄,會在這種特殊的場合見到他。我一見到他後,表情馬上變得有些凝固,沒想到他卻非常熱情,主動跑上前打招呼:
“江品川你好。”
“一點都不好,鼻子痛,耳朵也痛,渾身到處都在痛,就是心髒很頑強,一直在那裏不停地跳動。”
侯嘉慶頓時啞口無言。
“怎麼你們倆認識啊?”魏少倫在一旁插話道。
“侯總,哦,現在應該稱呼侯書記了,原來是化工公司的副總,化工專業的高才生。”
“那侯總的專業很對口嗎。”鄒冬生插上一句。
聽了鄒冬生的發言,我立刻接過他的話茬,乜斜著雙眼譏誚道:“侯總的專業確實很對口,不過他更應該去學政治專業,學化工專業實在是太可惜了!”
“你,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侯嘉慶顯然有些激動起來。
這頓宴席終因我的攪局不歡而散。散席後,魏少倫還在一旁關切地詢問。我當時有些歇斯底裏吼道:“軍工產品必須百分之百保證質量,我敢跟你們倆人打個賭,他們生產出的東西永遠是次品,人品決定產品,我勸你們都不要冒險。”
“算了,算了,我們是買方市場,有錢到那裏采購不到原料,我們換一家供應商就是了。”鄒冬生在一旁看出些端倪,不停地打著圓場。
見這筆買賣終於被我攪黃了,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三和的經營狀況剛出現轉機,我的轉崗期也一天天接近。不得不再次向各位老總們辭行。臨行前,魏少倫再三叮囑道:
“既然你執意要走,我也不再攔你。不過等你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妥當,還是希望你能盡快回到這邊來。一年以後這邊的生產已經鋪開,我們準備把最大的催化車間留給你,暫時隻安排一個副主任來主持工作,主任一職等你來接手。總經理助理的職務仍然繼續保留,並已征得董事會同意,他們也一再要求你留下,董事長原本打算親自出麵找你談,被我阻止,我想由我來親自跟你談,效果會更好些。”
對他的再三懇切挽留,我當時沒有正麵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