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遊戲國企官場 險些遭遇下崗1(1 / 1)

幹了一輩子秘書,走到哪都當秘書,難道說天生我才就真的隻有當秘書的命。飽嚐了秘書工作之苦的我,這次發誓無論如何再也不幹秘書了,一定要在秘書工作之外,找到一片芳草萋萋地。

他們一方麵害怕人來找麻煩,另一方麵,更害怕大權旁落沒人找,一旦沒人找了,他們就體會不到權力的威嚴,正是在這種矛盾的心態下,他們為自己挖了一個深深的陷井,使自己陷入了無窮無盡的人事糾葛中難以自拔。所以他們永遠也無法擺脫位高權重的負累,無法懂得用分權化治的民主法則來為自己解脫,更無法享受到虛位實法、無為而治的輕快與超脫。

正是因為他們熱衷於大權獨攬、一手遮天,集權專治。才使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如果他們能夠一碗水端平,建立一套規範的用人準則,用製度來平衡內部的人際關係,在製度麵前人人平等,“我說了不算。”沒有人願意屈尊就駕,用熱臉去舔他們的冷屁股。

從廣州回來後,我本打算辦理延期下崗手續繼南下,可一回到家中,家裏人為了拴住我,走馬燈似的四處為我特色對象,不久後我就閃電結婚,婚後不久妻子就懷孕,已為人夫,為人父的我,再也不是自由之身,隻得安身立命回到原單位繼續上班。

我南下打工期間,關係仍一直掛在總部,又有一次外派經曆,無論如何,繼續留在總部應該沒問題吧?而且我第一次南下之前,兩位老總都親口答應過要幫我,從江南回來,魯迪嘯更是與那位新提拔的副經理一道再三挽留,現在該是他們兌現諾言的時候了,所以當時也沒多想,準備先向老總們通報一聲。

伍明修在我南下期間已升任銅業公司黨委書記,加之他與父親交往很深,首先去找的人是他。我來到伍明修的辦公室,沒想到一見麵,他就衝我大發雷霆:“我把你調動的事情辦妥了,你卻跑出去打工。”說得我當時啞口無言。

我從江南回到挹東時,出於必要的禮節,也曾跟伍明修打了個照麵,但僅此而已,所以我兩次南下,伍明修並不知情。我當時考慮,伍明修雖然與父親關係密切,畢竟是自己的長輩,不像魯迪嘯跟自己年齡相仿,又是自己跟過的老總,很多時候可以平視,說話能敞開心扉,沒想到會弄巧成拙。伍明修在曆屆公司領導層當中,算得上是修養較好的少數人之一,與人交談時總是和顏悅色,曉之以理,從不輕易動怒,那是我第一次見他發脾氣。

在伍明修那兒碰了壁,我又去找了魯迪嘯。

第一次登門,魯迪嘯夫妻倆對我非常客氣,又是端茶又是遞煙,還一個勁地詢問起我到廣東打工的情形。我滔滔不絕地說完後,正準備切入正題,不料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魯迪嘯的妻子打開房門,又有一位客人登門造訪。那位客人落座之後,顯得有些局促,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當時本想等那位客人走後,再向主人道明來意,可那位客人的屁股就像被釘子釘住一樣,一動也不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晃就到了十點多鍾,再呆下去就會影響主人休息,屋內的氣氛也開始變得有些僵持,最後我不得不起身告辭。沒想到那位客人見我離開,也起身隨我一同而去。

從那以後,魯迪嘯仿佛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再也捕捉不到他的身影。我後來接連上門找過五六回,要麼緊撳門鈴沒有人應,要麼緊閉的房門打開後,隻有他愛人獨自在家,室內的燈光幾乎長期一片漆黑,辦公室裏也找不到人。我不願就此錯失良機,最後隻得冒昧地撥通他的手機,道明原委。可他沒等我把話說完,就開始大聲咆哮起來。

聽到魯迪嘯的咆哮,我習慣性地把手機往旁邊摞了摞。心想,你們這些當官的都有健忘的毛病,我領教了又不是一回兩回,你當初拍著胸脯說的話都忘了嗎?你當初把我送到江南去遭罪的事都忘了嗎?忘了也就忘了,幹嗎還那麼凶巴巴?至於嗎。

伍明修雖然最後也是一口回絕了我,但畢竟是我失約在先,他並沒有食言。而魯迪嘯夫婦與我年齡相當,平時也很投契,可是自從官當大了之後,明顯與過去不同。我南下前最後一次去他家裏,談及準備外去的打算時,他曾深有感慨地說:“現在銅業公司的人,拿棒子攆都攆不走!”他當時說話的表情非常特別,所以給我的映象很深。我那時就已察覺到,他再也不是過去的魯迪嘯了。沒想到回來之後,這種感覺果然應驗。

不久後的一天夜晚,我在大街上無意中見到魯迪嘯兩口子,他當時穿著件深色大衣,高聳的領口幾乎全部翻卷起來,把深埋的臉龐遮去了大半。一副行色匆匆、生怕被人認出的樣子,那情形使我想起電影裏時常放映的地下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