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忍著肩膀上的疼痛,自己做飯,自己吃飯,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唯恐碰到肩膀,望著周圍的一切,30平米的小地方,一張床,一個做飯的地方,一個洗澡的地方,記憶紛至遝來,停留在那個下午,爸爸媽媽終於要出差回來了,她自然是很高興的,於是就笑說要讓爸爸媽媽好好賠償賠償她,爸爸媽媽自然也是滿心歡喜的答應了,可就是這次不經意的舉動,讓她從此失去了她的父母。蘇家本也是個中等家族,再加上蘇爸爸的能力也不弱,在上流圈子裏不一定能說的上話,但有點地位卻是真的,可這次的車禍來的突然,警方隻判定這次車禍為交通事故,對方也之賠償一定金額後,便銷聲匿跡了,蘇挽晴和蘇暮雲當然不會就此收手,可是,對方的背景明顯是大於他們的,調查無果後,蘇挽晴自是開始懊悔,如果自己不那麼任性,如果爸爸媽媽沒有提前回來,或者如果她當時根本就沒有被領養回來,那這一切自是不會發生,可這些都畢竟隻是如果,這世上也當真沒有如果。再後來,便是主持葬禮,談論蘇家兒女的歸屬問題,在這之間,蘇挽晴沒有流一滴淚,親戚朋友之間自是頗有微詞,像什麼果然領養的不如親生的,養了這麼多年,看者挺本分的,怎麽是個白眼狼等等難聽刺耳的話不絕於耳,但蘇暮雲也沒哭,大家卻什麼都沒說,這個時候,就算有人說了,那些人也會說蘇家這大兒子是個能成事的,男子漢流血不流淚,雖說有些誇張,可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簡單來說,就是親疏有別,領養的和親生的總是差那麽點意思,但他們也不好大聲說,畢竟人家哥哥還在這兒,總得給點麵子,雖然不是親生的,但他們可都知道蘇暮雲寵妹子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寵,而此時他雖然沒有流淚,可神色也不是那麼好看,自然顧及不到他們說了什麽,倒是蘇挽晴聽了個七七八八。等到這個環節過去,就輪到蘇挽晴的歸屬問題了,蘇挽晴今年才十四歲,還未成年,雖然人家哥哥已經二十四歲了,但畢竟是單身男性,總是不方便,雖然眾人不喜這蘇家小女,可在這個問題上,他們是不會不予理睬的,畢竟人家身後還有個蘇氏公司是不,就在大家爭論的時候,蘇挽晴一句話就讓他們全都住了口,那便是“我蘇挽晴,隻和哥哥生活”。這句話無異於在平靜無波的湖麵上投下了一顆石子,大家立馬炸鍋了,有斥責的,有勸誡的,總之三個字“不同意”。而這時就有人提出讓蘇家大兒做主,這句話自然也遭到了大家的拒絕,但蘇暮雲卻是開了口,自然他一開口,議論的聲音少了不少,畢竟人家才是正主。最後大家齊心協力,鍥而不舍,終於讓人家送了口,蘇暮雲正要再次征求自家妹子意見,卻見自家妹子投來了個委屈不已的小眼神兒,以及輕飄飄的一句:“我全聽哥哥的。”頓時他就有了主意,當然是被他家妹子刺激的,立刻就說:“我自己養我妹妹。”再來無數的勸說那都不管用了,眾人無奈隻能放棄蘇家這個香餑餑,轉而改為懷柔政策,一個個的看著真是感人不已,當然也僅限於看著。而這邊,蘇小妹子則是鳥都不鳥他們一下,徑自離開。回到那個爸爸媽媽已經不在的家裏後,蘇慕雲才再次開口:“晴晴,想哭就哭吧。”聽到這句話,蘇挽晴才卸下了偽裝的堅強,一把抱住自家哥哥,放聲的哭了出來,如果細聽,可能會發現,蘇暮雲的聲音有些暗啞,可見也是忍得夠辛苦的,可他現在不能哭出來,等會還有事情要處理,等到懷中之人聲音逐漸小下去,他才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不出所料,額頭溫度燙的驚人,他歎口氣,將妹妹放在床上後,又量了量體溫,39度,然後燒水,喂藥,動作很熟練,不見一點錯亂,顯然不是第一次了,將一係列動作完成後,他才靜靜坐在她的床邊,凝視她的睡顏,可能是因為車禍的事,她睡的極不安穩,眉峰輕皺,囈語不斷,他隻能在一旁輕輕撫平她眉聊的褶皺,輕輕的安慰她。晴晴隻要一哭就會發燒,而且是標準的39度,這次也不例外,隻不過看晴晴忍的那樣辛苦,他是真的舍不得,而且每次她發燒都沒什麽大礙,隻要吃了發燒藥,基本都沒事,隻是他辛苦些而已,自然他會選擇讓她哭出來,聽著她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了些,他才靠在床邊淺眠。回憶就在這裏停止,想到當初自己和哥哥兩個人生活的時候,雖然辛苦,卻也幸福,直到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麽哥哥要變賣掉所有的東西,應該是怕睹物思人吧,換了個地方,哥哥也變得不那麼消極了。想到哥哥,她的眼神此時也變得柔和。希望哥哥真的可以放下,她清楚的記得出事那幾天,哥哥有時的眼神,蘊滿了瘋狂,他將變賣東西所獲得的錢有三分之二都捐給了孤兒院。她還記得,落魄那幾天,所有人對自己的態度。當初她已經考上了這所學校,卻因為車禍差點進不去,最後不知是誰出麵才擺平了這件事,但她和哥哥都清楚,是那個人,那個破壞她和哥哥家庭的人。那個時候,自己真的是一點上學的心思都沒有,還是哥哥告訴自己:“這是他們欠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