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業22年,天龍大陸西門帝國,護國將軍府內——
“西門一氏治國,已曆九世,如今氣數已盡,是時候讓位了。”說話這中年人麵色陰冷,雙眼淩厲,顯然不是良善之輩。一邊說一邊端起盞茶慢慢的嗅著。
“哼!我帝國之事尚且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一陣威嚴的嗬斥聲襲來。
隻見說話這人濃眉朗目,器宇軒昂,透著一股忠義之氣和與生俱來的不怒自威,而斑駁的白發和髭須卻昭示了他已近遲暮之年。這人便是西門帝國護國大將軍衛仲道,當朝元老,也是整個天龍大陸最能打仗的名將之一。
中年人並不生氣,臉上反而擠出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詭魅笑容,說道:“嗬嗬嗬,衛老將軍不要生氣。貴家族世代輔佐西門氏,忠心耿耿,南征北戰,立下不世奇功,在下實在佩服的緊。說實話,我家聖上一直很仰慕衛老將軍,日夜思見本尊。”
衛仲道冷笑道:“如此可是不勝榮幸,替我多謝了。倘若毒無功大人今日沒有別的事,就請盡早回吧。將軍府地小物寡,無甚招待大人,還望見諒。”
“嗬嗬嗬,既然老將軍不願多敘,在下就直說了。我家主上雄才大略,承繼皇位以來一直擔憂各國爭霸使百姓塗炭,因此希望一統整個大陸,成千秋偉業,保大陸百姓。”毒無功說到這,看了衛仲道一眼繼續道,“主上前些日子致信予貴國國王,表示希望能合兩國之力蕩平諸國,以成統一大業。而貴國王不識好歹,竟回書怒斥我主,還說什麼挑起戰爭,非仁義之行。嗬嗬嗬,實在是不理解我主統一之深意啊。希望老將軍能幫我規勸一下貴國王,以順天意。”
衛仲道臉現怒色,說:“天意?!還不是鬼赤那廝一己私欲,說什麼天意!若行此不義之舉,必遭天遣!”
毒無功眼裏寒光閃現:“老將軍,你我都是聰明人,我就直說吧。當今天下,雖邦國眾多,但何人是我嘯風帝國敵手?統一整個大陸也是早晚的事。因為我家主上看得起貴國,才提出結盟。哼,若是西門怒執意不肯合作,到時我家主公親率大軍前來商談,怕是衝撞了各位,傷我兩國和氣。”說罷低頭拱手,卻不像是行禮,而是飽含威脅。
衛仲道怒火中燒,手按寶劍便欲誅殺鬼無功,此時,身旁一年輕裨將伸出手,輕輕往下按了按,搖了搖頭,衛仲道神色一滯,沉默片刻後鬆開了緊握寶劍的手,慢慢放了下去。爾後,狠狠吐出兩個字:“送客!”
毒無功終於收斂了笑容,行個禮後隨即轉身出門,以不易察覺的聲音囁喏道:“這些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就讓他們嚐一下流血的味道吧———”
等到毒無功走出去後,衛仲道的怒氣才漸漸平息下來,喃喃道:“鬼赤這家夥欺人太甚,竟脅迫我國與其結盟,還以出兵相威脅,哼哼。說什麼統一大業,無非是為一己私利罷了。說起來,東平,”衛仲道招呼那位副將道,“剛才若不是你,我險些衝動宰了那小子,到時卻是我們理虧在先了。”
這位副將叫陳東平,其父親陳升是衛仲道的結拜兄弟,也在朝廷為官。早年間打仗時,衛仲道被敵軍包圍,陳升見狀舍命相救,解救出衛仲道,自己卻身陷重圍,終力戰不支而陣亡。當時陳東平尚年幼,而母親在他出生後便死了,無人撫養,從此他便跟隨衛仲道,衛仲道亦把他當做親生兒子般看待,教習他武藝,兵法,打仗時也把他帶在身邊,著意培養。在這樣的熏陶下,陳東平也逐漸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將領,性格極為冷靜。
聽了衛仲道的話,陳東平謙恭一笑,說道:“叔伯乃性情中人,眼裏必定容不得此等奸邪小人。但若殺了他,恐與國家不利,因此侄兒適才貿然阻止,還望叔伯見諒。”
“唉,是老夫欠考慮了。”
陳東平又道:“聽那毒無功說,皇上沒有答應結盟一事,而今叔伯您又拒絕其事。想必那嘯風國王必不肯善罷甘休。這種心狠手辣之輩,不得不防。”
“嗯,那鬼赤野心極大,對我西門帝國也是覬覦已久。如若他發兵來攻,倒也別無選擇,一戰便是。”衛仲道臉色毅然,話畢,低頭撫摸了下懸在腰間那柄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寶劍,“這把龍驤劍,也快生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