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西次仁目瞪口呆地看著狼忙碌的身影,酒一下子就醒了大半。
他回到自己的蒙古包,從坑底下取出了那把防狼用的砍刀,把它牢牢抓在手裏,沿著各個蒙古包和舞台周圍走了一圈,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紮西次仁走了兩圈,沒有現任何的異常。
但是,狼如此怪異的舉動,不能不讓他高度警惕。
是啊,他從把狼養大,早已經對它的喜怒哀樂了如指掌。但是,現在的狼,一切的表現都太過反常了!
在紮西次仁的記憶中,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這是為什麼?
難道,接下來會有什麼重大的危險和不測生?
狼忙了近半個時,才算終於忙完了。它走到紮西次仁的腳邊,用嘴在他的腳後跟上拱了拱。
紮西次仁明白,狼這是要叫他回蒙古包去睡覺。
他摸了摸狼的脖頸,接著又在它的腦袋上拍了拍,然後才轉過身,往自己的蒙古包走去。
當他踏進蒙古包的時候,不放心地回頭,帶著擔憂,看了狼一眼。
此時,狼正蜷著身子,躺在格桑頓珠蒙古包的門口。
它把頭正對著紮西次仁的蒙古包,好像也是要準備休息的樣子。
紮西次仁當然知道,狼這樣的動作,僅僅是假裝而已。
它要表現出無所事事的樣子,好讓主人安心去睡覺。
它好像對主人:“你看,我都要睡了,你也趕緊去睡吧。有我在這裏守衛著,你就隻管安心休息吧!”
其實,紮西次仁哪裏不知道狼的心思?
如果不知道,那他就不是手把手將狼拉扯大的紮西次仁。
完全可以,在家裏,甚至在整個多吉那大草原,能夠徹底了解狼脾性的,非他紮西次仁一個莫屬。
現在,紮西次仁已經意識到:接下來,肯定會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在這裏生。他先想到的是,可能是草原狼今晚趁大家熟睡的時候,要對村民的羊群和牛群動突然襲擊。
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草原上狼現在已經是很少很少了,自己已經半年多的時間沒有聽到狼嗥了。
所以,草原狼突襲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草原上最大的危險就是狼,現在已經排除了這個可能,那麼,還會有什麼危險會向這個村莊逼近?
紮西次仁挖空心思苦苦想著,就是想不出答案。
但是,他確實感覺到了一種潛在的危險,在這詭異寒冷的空氣中,從遙遠的某個地方,慢慢地向這裏靠近。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是淩晨一點十分。
往常,此時正是酒醒一半的紮西次仁睡意正濃的時候。
但是現在恰恰相反。
像獵犬一樣意識到不祥氣氛正由遠而來的紮西次仁,此時不僅毫無睡意,還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高度警惕和精神百倍。
他先是把老伴搖醒,然後來到了於都成和劉高嘯的蒙古包。
“紮西大叔,您怎麼了?”半夢半醒中的於都成懵懵懂懂地穿著衣服,無意間從紮西次仁緊張而嚴肅的臉上看出了什麼。“是不舒服,還是……”
“狼剛才的舉動非常奇怪,我擔心接下來會生什麼大事。”紮西次仁一臉嚴峻,沉聲道。
“什麼?不會吧!”劉高嘯正彎腰係著鞋帶,抬起頭來,吃驚地問道。
“我們可能會受到什麼動物的攻擊,所以,我們大家要聚在一起,人多力量大,這樣才能降低危險。”
紮西次仁不緊不慢地,口氣非常冷靜。接著,紮西次仁把狼的怪異表現對他們了。
“走吧,到我的蒙古包裏去,這樣我們有個互相照應。”紮西次仁完,轉身往他的蒙古包而去。
於都成和劉高嘯將信將疑,跟在紮西次仁的後麵,走了出去。
一拉開蒙古包那厚重的門簾,腳剛一邁出去,於都成和劉高嘯同時看到:
門檻旁邊放著一把鐵鍬,一根一端被切割得像刀刃一樣鋒利的鋼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