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栗板索和鐵蓮蓮才叫他善子,也隻有栗翰梅一個人才叫他善子叔叔,其他就再也沒有人這樣叫了。
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孩,應該百分之百就是栗翰梅!
糟糕!他們一家三口,隻要還有一個人活在世上,麻煩可就大了!八年前的峽穀謀殺一經暴露,被公之於下,那麼,自己必定成為眾矢之的。
接著,公安局立案偵查、檢察院調查取證、法院起訴判決……等等,這些事情就一樁接一樁來了,自己從此就永無寧日,最後就大限來臨了。
還有一種可能,留在世上的這個活口如果不想讓自己死得舒服,為解心頭之恨,他就會別出心裁地采取種種手段對自己加以折磨,如派出殺手對自己進行跟蹤、在自己的碗裏下放毒藥、用匕一塊塊剮下自己臉上的肌肉……
美郎多吉就這樣想象著,把所有最糟糕、最悲慘的結局都想到了,內心恐懼到了極點。他臉上的肌肉似乎被什麼東西抓捏著,在不停地顫動。同時,他又感覺到心窩裏似乎被塞了什麼東西,在“咯噔咯噔”地上下跳動。
接著,他的身子好像被電擊似的,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他又覺得自己的心髒也抽緊了,一陣陣壓抑、漲悶的感覺襲遍了全身。
“你的爸爸媽媽叫什麼名字,現在幹什麼?”
許督善為了讓自己能夠盡快的平靜下來,隻得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他試探著問道:“你的爸爸是工程師,媽媽是科學家,對吧?”
這幾句話的時候,許督善突然感覺到很冷,冷得嘴巴囁嚅,牙齒打戰,連講話的聲音都在抖了。
“這可不是你問的問題。反正剛才我在飛機上看到我的爸爸媽媽了,”栗翰梅朝他撇了撇嘴,在頭上抓了一下癢癢,用漫不經心、一點也無所謂的語調道:“我爸爸和我媽媽騎在一隻巨大的雄鷹身上,在空中隔著我大伯的飛機上的玻璃和我親吻呢。”
什麼?他的爸爸媽媽騎在一隻雄鷹身上,還跟這個家夥親吻?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
美郎多吉一聽栗翰梅這樣一,就徹底放鬆了那顆懸著的心!
他幸災樂禍地看了栗翰梅一眼,心中一陣冷笑。
“哇!這場麵太感人了。簡直就是奇跡。”美郎多吉裝作很吃驚的樣子,“要是我看到了該多麼有幸啊!你把那隻雄鷹和你爸爸媽媽都拍下來了嗎?”
栗翰梅惋惜地:“我們沒有帶相機。真的太可惜了!”
聽到這裏,美郎多吉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心裏想,從剛才開始,這個家夥的一言一行就表現得稀奇古怪,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現在又開始在大白夢話了。看來,她不是腦袋有問題,就是患了神經病,而且非常嚴重,簡直就是病入膏肓了。
美郎多吉這樣想著,心裏非常高興。是啊,一個腦殘的栗翰梅,是根本不可能會對他構成任何威脅的。但是,他還是心翼翼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栗翰梅用警惕的眼神掃了他一下,:“這又不是你該問的問題。一見麵就問別人的名字,這是很不禮貌的。”
“對不起,對不起!”美郎多吉道歉著。
其實,他的心裏卻在想,這哪裏是正常孩子的話啊。要是換了其他孩子,當別人問起她的名字時,她肯定馬上就答應了,高興還來不及呢。
哪裏像這個家夥,老是瞪著一雙警惕的眼睛,好像處處防著別人似的,太不像正常人了!
反常到這種程度,如果再不送去醫治,任期這樣展下去,肯定是無可救藥了。
美郎多吉就這樣暗暗地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