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探,你不要激動。“栗板真轉頭看著弟弟,抬手壓了壓:”哪裏能隨隨便便就這麼大的光火?闕妮有她的想法是很正常的。”
“扳探,剛才肯定是你錯了,別動不動就咆哮。”看到丈夫在委婉地批評,車苗自然站在闕妮這一邊,順著栗板真的話茬接了下去:“梅梅已經十二歲了,即使把真相告訴了她,我相信她也會最終理解我們的一片苦心。我更相信她很快就會勇敢麵對一切。痛苦對她是暫時的,大家都知道,她不僅非常聰明,而且還非常堅強!”
板真站了起來,離開座位,在地毯上來回踱著步。大家都眼睜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表他最好的意見。
往往,這也是最後的意見。
“咕嘟咕嘟!”
就在這時,車苗看到放在長方形桌子上的骨灰盒,突然跳動起來。她嚇得臉色鐵青,指了指骨灰盒,驚叫一聲:“板真,你快看,看……”
栗板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裝著母親骨灰的印度葉紫檀盒正在跳個不停。
他馬上擺了擺手,示意大家朝著骨灰盒跪下。
栗板真一邊磕頭,一邊:“媽媽,你不要生氣,是車苗不懂事,她胡言亂語,等會兒我會批評她,您就別生氣了。”
車苗跪在一邊,嚇得瑟瑟抖,她哆嗦著嘴巴,不住地:“媽媽請原諒,媽媽請原諒,是苗苗不對,是苗苗不對!”
過了一會,骨灰盒竟然真的不動了。
栗板真直起身來,生氣地對車苗:“你不要亂話,你的話媽媽都聽到了,她生氣了。”
就在這時,兩個靈活嬌巧的身影像風一樣,一前一後衝進了三號艙。
“大伯、二叔,我看到我的爸爸媽媽了,”栗翰梅站定後,來不及擦拭臉上的汗水,氣喘籲籲地:“我看到我的爸爸媽媽,坐在一隻很大、很長的雄鷹身上,太威風了!”
栗翰梅的臉蛋因為激動而變得像蘋果一樣通紅。
栗板真他們互相對望了一眼,心裏一陣孤疑和擔心。
這孩子怎麼了?難道是不適應坐飛機,神經錯亂到了白日做夢的地步?
“是的,爸爸、媽媽。我也看到了!剛才,一隻巨大的雄鷹飛到了我們飛機的旁邊,它的身上有一張奇形怪狀的椅子,”栗翰青和妹妹並排站著,喘個不停,用肯定的補充語氣:“二叔二嬸就坐在這張椅子上!而且,他們還隔著玻璃窗親了我們,雖然沒有親到,但我的嘴唇現在都還很熱。”
完了,就連當姐姐的也患了飛機恐懼症,而且比妹妹更加嚴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現在還不到北京時間上午十一點,絕對不是人類做夢和夢遊的時候。
看到她們這種異常的反應,大人們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
“兩位使,你們到底怎麼了?”車苗愛憐地各自看了她們一眼,盡量以平靜的口吻:“你們什麼?我們不懂你們的意思。”
姐妹倆爭先恐後地又把事情了一遍。
“哪!兩位朋友,你們不要再編故事來刺激我們了,”闕妮什麼也不相信居然會生這樣的事情,“現在是大白,你們怎麼會出現幻覺呢?”
栗板探笑了笑,道:“當然有可能,孩子跟我們不一樣,他們的第六感官,或者還有另外一種神秘的感官在起作用,在高空總出現了幻覺。”
栗板真不什麼,把兩杯鮮榨的藍莓汁分別端給車苗和闕妮。他仔細聽著栗翰青姐妹倆的對話,判斷這件事情生的可能性。
因為不被大人理解,栗翰梅看起來是傷透了心,她抿著嘴,用孤獨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
栗翰青也在一邊黯然神傷,悶悶不樂。她嘟著嘴,嚷了一句:“連自己的人都不信任,你們還能信任什麼?我們不理他們了。”
完,拉起妹妹的手,往二號艙走去了。
“反正我看到我爸爸媽媽了!我太高興了。”栗翰梅在走出去的時候,突然一個回頭,給大家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最燦爛的笑臉,“大家不是我爸爸正在英國研究什麼嗎?不定那隻雄鷹就是我爸爸的研究的成果。我想,我爸爸媽媽騎著它來,一是來送奶奶一程,二是來看我和大家的,畢竟我們太久沒有見麵了!”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三號艙被一團迷霧似的氣氛籠罩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