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無所獲(2 / 2)

“沒為什麼,我隻不過是觸景生情而已,”次仁邊珍被這樣一問,心猛地一沉,馬上意識到自己過於多慮美郎多吉的變形,以至於無意間流露於言表了。於是急忙調整了情緒,以淡淡的口氣:“最近看了一本書,裏麵寫到了生命的偉大和命運的無常,讓我非常感慨。”

“別太多愁善感了,更不要逃避現實,消極悲觀,”美郎多吉沒有注意到次仁邊珍臉上表情的瞬間變化,“一個人為了生存和實現自己的理想,卷入紛爭和內鬥自然是不可避免的。物競擇,適者生存,如果你沒有手段和技巧,或者,你沒有一顆堅強和殘忍的心,你就可能被敵人先下手為強,直到被敵人置於死地。”

“什麼?殘忍的心?”聽到美郎多吉這樣一,次仁邊珍驚呆了。她第一次聽到如此凶狠毒辣、甚至還帶有血腥味道的詞語,不由得心中一緊,擰了擰秀眉,遽然動容。

在她聽來,美郎多吉好像是為了某方麵的利益,要和對手決鬥,采取凶狠手段,分分秒秒要把對方置於死地似的。

“我的是,在關鍵時刻,我們千萬不能猶豫不決、優柔寡斷,”美郎多吉解釋,“必須當機立斷,戰決,也就是下手要快,不要讓對手先走半步,搶得了先機,讓我們成為可悲的失敗者。”

“哦。”次仁邊珍似懂非懂地聽著,隨便應了一聲。

一連十多過去了,次仁邊珍並沒有現美郎多吉有任何變形、長鱗的跡象,這讓她既忐忑、又驚喜,並開始有點要懷疑唐大山當初在咖啡屋所的一切了。

但是次仁邊珍相信,唐大山是一個中規中矩、嚴肅謹慎的地質師,怎麼看都不像油腔滑調的那種,他所的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

如果要深入調查,那隻得向當時在場的每一個豬貓嶺金礦領導進行求證。這樣做,豈不是像公安在調查案件了?必將弄得草木皆兵,滿城風雨,把一個應該要隱藏的秘密徹底公開了,對美郎多吉的負麵影響肯定是毀滅性的。

難道美郎多吉那變形、長鱗的怪異行為僅僅是階段性的,在豬貓嶺金礦生過後就再也不會生了?

或者,它將隨著環境的遷移而變化,到了三亞這個和豬貓嶺金礦地理環境完全不同的地方,那種現象就再也不會生了?

每當夜晚降臨,兩人共枕而臥,如膠似漆,次仁邊珍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期待、當心、恐懼、懷疑等多種成分混雜在一起,讓她的心裏七上八下。

幸好在朦朧幽暗的燈光下,美郎多吉看不到她那隱晦複雜的表情,在激情燃燒的時刻,也把次仁邊珍那波瀾起伏的情緒輾壓了下去。

然而,每當兩人從情海中劈波斬浪後遊到彼岸,當美郎多吉愜意而疲倦的呼嚕聲傳來,在次仁邊珍興奮正在退去的神經未稍,卻條件反射地多了幾分警惕和敏銳。

即使在黑暗之中,次仁邊珍也是把眼睛睜得大大的,身體繃緊得像隨時都要向獵物起攻擊的獵犬。

她擔心,就在夜晚的某時某刻,美郎多吉突然變形了,突然長鱗了,為了不能錯過現這些異變的時刻,次仁邊珍隻得加倍心,提高警惕,就連他的一個轉身、一聲哈欠這等細微的動作和聲音也不會放過。

簡直就是伴郎如伴虎。

但是,一個個夜晚過去了,次仁邊珍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夜晚高度緊張,每每到了淩晨,次仁邊珍就感到沉沉倦意襲來,眼睫重重下垂,她再也沒有精力支撐,帶著那個沒有解開的、讓她心痛的謎團,就在黎明時分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