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曆曆在目,正在撕咬和吞噬著許督善的靈魂和良心。
這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在那喪心病狂的那一刻,在那人性扭曲的那一瞬間,他已經徹底瘋狂,完全失去了理智!
把栗板索全家狠狠地撞下了懸崖之後,許督善從此開始了隱姓埋名、浪跡涯的流亡生活,直到今。
他希望那起高原峽穀的淩晨謀殺,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如當初現場的空氣和塵埃,飄飄嫋嫋,四下散開,最後不知消失在何方,了無蹤影,永無痕跡。
即使在這個世界上,千千萬萬的人不知道這個恐怖殘忍的事件,但是,真相就是真相,它是永遠不會消失的。
至少,現在,它還藏在許督善的心底。
許督善希望這個真相和他死去的時候一起死去,和他消失的時候一起消失,和他滅亡的時候一起滅亡。
然而,他最擔心的是,在他還活著的時候,一不心,這個真相就被一個意想不到的事件,或者是一種始料未及的方式,被突然揭開了。
如果這一真的到來,那麼,由此帶來的災難性後果,將不可想象。到那時,許督善唯一的出路,也就是沒有退路。
他隻有豁出去了!
他那張扭曲的麵孔,正在變得越來越冷酷。
最後,他淒然一笑,把水龍頭開得最大,用冷水一遍又一遍地衝洗著頭,以此來強迫自己從恐懼和狂躁中清醒過來,平靜下來。
“美郎多吉,人,你不要讓我生氣,做事情要主動些,”突然間,鮫猛這個鬼魅的聲音又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了,“你這一段時間都在瞎忙些什麼?那些沒有意義的瑣事你就別管太多了。你一點兒有沒有想一想尋找紅寶石的事情,所以讓我很生氣!剛才讓你嚐嚐全身長鱗的滋味,算是對你的懲罰。”
美郎多吉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長鱗的原因了。
他對鮫猛恨得咬牙切齒,但又不好作。
要是再惹它生氣,不定它又會讓自己長鱗,這可是活受罪。更何況,明自己要和次仁邊珍一起飛往三亞,要是在男歡女愛**迭起之時,自己突然長出鱗來,非把次仁邊珍嚇得半死不可,後果簡直不可想象!
想到這裏,美郎多吉心中一寒,怒氣衝衝的話剛到了嘴邊,不得不硬硬地吞了回去。
“鮫猛大帝啊,大帝啊大帝,我叫你爺行不行?”美郎多吉隻得再次屈服,違心地:“求求你以後別再讓我長鱗了,我今要去陪我的女朋友,要是你突然讓我的身上長出鱗來,把我的臉變成剛才那樣的臉,豈不是把我的女朋友給嚇死了?”
沉吟了幾秒,又:“如果我女朋友被你嚇死了——哦不,被我那種樣子嚇死了——那我也就不想活了。如果我一死,誰來幫忙你找回紅寶石呢?所以啊,大帝啊,你一定要行行好,千千萬萬不要再讓我長鱗和變形了。”
“癡男怨女!你們地球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還殉情?我看你是腸子打結了!實話實,我真的很瞧不起你,”鮫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著又很不屑地:“好吧,我答應你,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我保證你不會長鱗和變形。你痛快去玩吧。”
鮫猛接著好像想起了什麼,又陰陽怪氣地補充了一句:“要把玉洛光輪帶上,如果你有個萬一,它可以幫上大忙的。記得哦!”
“好吧,我一定帶上。”美郎多吉咬牙切齒,無奈地。想了一想,又大聲補充了一句:“大帝啊,我很難得和我的女朋友在一起,你可不要壞了我的好事。”
鮫猛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問:“這話怎麼?”
“我沒有什麼要求,就在這三十,不要有你的聲音和影子出現,就行了。”美郎多吉,“我很難得有這麼一段美好的時光,我要好好表現,你千萬不要中途殺了出來,亂了我的陣腳。”
“好吧,我向你保證做到,”不知為什麼,鮫猛歎了一口氣,“你享受完以後,就要花時間去考慮尋找紅寶石的事了。”
美郎多吉原來那顆繃緊的心,此時終於放鬆了下來。“好,我也向你保證。我一忙完後,就一定認真考慮。”
“你那是在忙嗎?那是在享受!”鮫猛忍不住又譏諷了美郎多吉一番。
鮫猛的這句話讓美郎多吉聽起來特別酸溜溜的,讓他非常不爽。
“關你屁事,多管閑事。”美郎多吉在心中惡狠狠地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