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是我們家的救命大恩人。如果沒有他,你哥哥就可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如果真的那樣,我,也肯定隨他而去了……”兩顆晶瑩的淚珠,在邊瑪丹珍的眼裏閃爍。
“嫂嫂!”次仁邊珍眼見邊瑪丹珍淚花滾動,也不由得鼻子一酸,更加有力地抓住了她的手。
“這件事過去已經快五年了!這五年來,我和你哥哥一直把它埋在心底,沒有告訴家人。今,你應該知道這一切。”
邊瑪丹珍回過頭來,看著於都成和紮西次仁你來我往的親熱密切的模樣,看著於都成那孩子般真誠爛漫的笑容,雙眸流露出寧靜平和的光輝,注視著於都成在每一句話時,隻有心底坦蕩無邪才能映照在印堂間的那片平滑和光亮。
邊瑪丹珍緊拉著次仁邊珍的手沒有放開,眼光越過窗外的車水馬龍和高樓大廈,思緒飄飛,心潮翻動,整個人完全融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
回到了四年前那個撕心裂肺的時刻。
那一,格桑頓珠帶著地質師唐大山、劉副總,前往貴州省貞豐縣一個偏僻的鄉鎮考察一個金礦。在當地政府官員的陪同下,考察進展很順利,下午,格桑頓珠他們結束考察,沿著崎嶇的國道返回黔西南州,趕赴晚上州政府安排的歡迎晚宴。
但是,始料不及的是,返程途中竟生了車禍!
當時,格桑頓珠乘坐的越野車過了前麵的一輛商務車,結果,這輛商務車因為被越而賭氣瞬間加快了度,迅跟了上來,結果兩輛車猛烈地撞到了一起,坐在前車副駕駛座位上的格桑頓珠在猛烈的撞擊之下,連人帶座都被擠到了前擋風玻璃上。
對麵而來的大巴車上,坐在最前麵的一個精幹夥子眼睜睜地目睹了車禍生的全過程。
他就是正在西藏軍區野龍特種兵大隊服役、此時返鄉探親的戰士於都成。
於都成迅叫司機停車,第一個衝了出去,來到了肇事車子旁邊,迅觀察了一下現場,然後請求大巴車上的旅客一起幫忙施救,把困在車內的人員轉移了出來。
其他人倒沒有大事,隻有格桑頓珠傷得最嚴重。
當救護車趕來的時候,出診醫生的神情十分緊張凝重,他十分無奈地告訴唐大山他們:格桑頓珠的傷情出乎意料的嚴重,他的生命體征在逐步消失,死神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我們縣醫院的設備很差,對於如此重傷的病人,搶救的效率微乎其微,”這位醫生一邊處理著格桑頓珠的傷口,一邊著急地,“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傷員立即送往州醫院,看能不能挺過Iu重症急救這一關。”
這個消息讓唐大山他們一個個緊張得大汗淋漓,茫然失措,他們向公司報告了這個壞到極點的消息,同時一再叮囑,除了馬上安排人去香格裏拉接格桑頓珠的妻子邊瑪丹珍以外,不要告訴格桑頓珠家中的任何一個人。
此時,唐大山已經暗暗作好了最壞的打算。
“竭盡全力,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於都成拭去臉上那顆顆如黃豆般滾落的汗珠,在萬分焦灼的神情中透露著出奇的冷靜和堅定。“我陪你們一起去,我們一起全力以赴,共度難關。”
於都成完,握了握唐大山的手,唐大山禁不住“哎呀”一聲,痛得叫出聲來,差點就要蹲了下去。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緊張了!”於都成望了望唐大山那變形的臉,露出孩子一般的歉意,急忙道歉。
到了州醫院一檢查,格桑頓珠的肋骨斷了四根,肝、脾、膀胱等也不同程度生了破裂。
診斷結果非常不樂觀!
格桑頓珠躺在Iu的病床上,身上插著六、七根管子,一大堆的儀器擺放在病床的左右兩邊,大大的燈光在不停閃爍。
時間一秒一分過去,格桑頓珠開始和死神賽跑,得更確切些,他是在死亡線上苦苦掙紮。
唐大山等人惶惶徘徊在醫院的走廊裏,著急得恨不得把地底踩出一條縫出來。
此時,他們感覺到世界的末日都快要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