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聽著它們的分析,臉上漸漸罩上凝重之色,最後變得神情肅穆起來。因為是鷲中之王,是一隻為迎接六千年一次大戰應運而生的精靈,蒼一直對鷲族和琉晶界的未來命運懷著高度的警惕。
到了它這一代,因為擔當的使命並不是維護現在的和平,也不是要把琉晶界建設得更加美好,而是要防禦異族的聯盟進攻,準備迎接生死存亡的千年之戰。
這種嚴峻和殘酷,使蒼變得更加忍耐和堅毅。
它閉上眼睛,仿佛看到了異族已經攻破了琉晶城,脈歸門瞬間如冰雪般消融的崩潰,兀拜森林火光衝,月洛河毒浪翻滾……
它那細的紅眼睛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閃動著火星。
伴隨著一陣“咯滋咯滋”的清脆響聲,蒼開始長出了第二層的羽毛,它們一根接一根,自上而下的長著。它的骨骼在撥節生長,肌肉逐漸膨脹。它那像鋒刃一樣的彎鉤嘴,正閃著奪目的寒光,看起來比往常更加犀利。
瞬間,蒼變得無比的霸氣飛揚!它迅猛強悍而又機警靈敏。
此時,每一個族長都聽到了來自它體內出的“咕嚕嚕“旋流般的聲響。
接著,蒼張開巨翅,騰空而起,飛離座位,在琉晶府中間的一張桌子旁邊坐下。
這張桌子有十餘丈長、六丈寬,而且菱角雜亂無章,桌麵凹凸不平,坑坑窪窪,到處都是溝溝壑壑。
它坐著的那張座椅更是稀奇古怪,歪歪扭扭,底盤卻異常龐大結實。它的周圍長著上百條長短、大不一的根須和枝杈,就好像是剛才海水中撈起來的帶著巨大樹根,體型巨大而又張牙舞爪。
六大城堡的族長也各自飛落到類似這些奇形怪狀的座椅上,圍繞著桌子,對著蒼坐下。
黃掌族長晃先是看了大家一眼,見大家都在看著領,好像要等它表意見似的。
但蒼還是在想著什麼,它那紅色的眼珠不停地轉來轉去,頭頂上的紅色球體兀自轉個不停,一閃一閃地著光,根本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黃掌族長晃先打破了沉寂,抖了抖羽毛,:“鷲王,蟲羯族它們行走度極快,爬牆越障如履平地。它們要進攻我們,我看,它們先要破壞的地方,就是銀邊城。”
“鷲王,蟲羯族是毒家世族,家族繁衍度極快,後生力量十分可畏!”青鼻族長鮑看到晃先開了口,出了他老早就擔心的一件事,“如果它們趁我們不注意——哪怕是派出一萬隻毒蟲——來襲擊我們的聖檢城,那麼,裏麵的所有食物都會變成毒藥。這簡直不可想象,太可怕了!”
褐頂族長任張開嘴巴,嗬了一口氣,接著:“是啊!它們極其靈活,身子前後、左右都長著頭,六隻鉗掌鋼鐵一樣,加上它有八雙眼睛,行動起來簡直快如閃電。我還沒有見過比它們更靈活的東西。”
接著,紅眉族長葉用嘴啄了啄幾片羽毛,拍了一下翅膀,:“是啊,它們不僅度極快,更糟糕的是,它們奇毒無比,隻要它們經過的地方,青草就會化為爛泥一堆,樹木變成枯枝敗葉。我的兀拜城的森林要怎麼樣才能抵擋它們的進攻,我現在還是拿不出主意!”
藍頸族長曷聽了上麵的話,神情淒慘,悲從中來。他咽了一下吐沫,喉嚨裏出一聲很大的“咕咚”響聲,好像是最後喝一口月洛河的甘甜漿液似的。
曷帶著聲聲歎息,:“我那美麗的月洛河啊,你可千萬不能遭殃啊!但是誰又能夠保證呢?蟲羯族早就想侵占我們鷲族帝國這片美麗富饒的土地,隻要它們把一碗毒汁倒入我們銀邊城的月洛河,那麼,月洛河的漿液就成了毒液,月洛河就成了羯毒河。我們隻要飲一口,就會流血而亡,窒息而死!”
赤耳族長弋一想到蟲羯族就既氣憤又激動,它的胸脯激烈起伏。它尖聲道:“我恨不得馬上就滅了他們!但是,我們拿什麼對付它們?我們的兵器根本就不可能馬上消滅它們。要是有一個瞬間就可以把它們徹底消滅的奇特兵器,那該多好啊!”
戈到這裏,又想起了一件事。它接著道:“它要是蟄我們一下,我們就會又癢又痛,渾身熱,然後什麼都看不到了。上一次,艾洛沒有帶卦卍刀,不心進入它們的洞穴,被它們蟄了一下,渾身腫大,太可怕了!當時我們沒有挖肉放血的工具,艾洛就這樣被活活蟄死了。艾洛可是我們最好的弓箭製造師啊!”
蒼從各大城堡族長的話語中聽出了他們對蟲羯族的恐懼和痛恨。
它比誰都明白,現在,鷲族帝國麵臨的最大危險,同時也是最大的威脅,就是這個蟄伏於北方的蟲羯族。
蟲羯族對南方鷲族帝國這片物產豐茂的然居所覬覦已久,早就懷有侵略掠奪之心。它們的確是鷲族帝國六大城堡族長心中的惡夢。
隻要一想到弓箭製造師艾洛就是因為中了蟲羯劇毒而死,而且是死得如此慘烈和悲壯,它們就毛骨悚然,脊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