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來了,太好了。紮西德勒!”
少女“啪啪啪”地鼓著掌,臉上綻放出迷人的笑容,高興得跳了起來。接著,她俯下腰,湊近他的耳朵,吐氣如蘭,甜甜地:“我們都很擔心你,你傷得太嚴重了。現在可好了!”
接著,少女又像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
從她轉身的那一瞬間,許督善看到,她身穿一身五彩繽紛的藏族服裝,身材高挑,充滿活力,給這個沉悶的屋子帶來了一股春般的氣息。
過了一會兒,少女和一個婆婆走了進來。
“阿媽,他醒了。你看,他的眼睛睜開了!”少女興奮地。她和這個婆婆坐在床沿,仔細地打量著剛醒過來的這個外來客。
阿媽用手輕輕地捏壓著許督善的肩膀、腰椎、頸椎和胯部。
“會很疼嗎?”阿媽慈祥地笑著問道。她的臉上布滿了黑黝黝的、深深的、像樹根一樣粗糙的皺紋。
“謝謝你,阿姨。還很痛,”許督善道,“可能骨頭都斷了。不然,為什麼會這麼痛呢?”
看到他臉上流著汗珠,少女從口袋中掏出毛巾,輕輕地為他擦拭著,葡萄般黑亮有神的眼睛裏流露出無比的愛憐。
許督善看著少女,茫然地問道:“美女,你好,你貴姓?我在哪裏?”
“我沒有姓,我叫次仁邊珍,”少女有點不高興地,“你不要叫我美女,叫我卓瑪或者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哦,次仁邊珍,這名字太好了!”許督善心中咯噔了一下,他頭一回聽到隻有名字沒有姓的法。他馬上露出了笑容,接著:“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麼好的名字。你的名字真好!”
“當然了!這是我阿爸阿媽給我取的名字,當然好聽的。”次仁邊珍露出潔白晶瑩的牙齒,自豪地:“我阿爸阿媽是這個世界上我最疼愛的人,我敬仰我們心目中的神——卡瓦格博,也愛著我的阿爸阿媽。”
許督善聽得一頭霧水,但又不好意思多問。他感覺到胸有點悶,調節了一下呼吸,接著問道:“次仁邊珍,我現在是在哪裏?”
“你在香格裏拉。這裏是我們香格裏拉的大草原,你現在住的是我們家的蒙古包。”次仁邊珍“咯咯咯”的笑了幾聲,帶著迷人的笑容,“這裏是很安全的,我們會用我家的祖傳藏藥秘方,來治好你的傷。”
“啊?我怎麼會在大草原?在蒙古包?”許督善大吃一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誰帶我到這裏來的?”
“是……哦,我差點漏嘴了,”次仁邊珍凝視著她,臉上因為興奮而緋紅。“我不告訴你!你先猜猜看。”
這時,阿媽用藏語對次仁邊珍了一通什麼,次仁邊珍點著頭,對許督善:“你先別問了,我和阿媽要把你的身子翻過來,等會我們要和你換藥了。”
次仁邊珍完,側過身,在旁邊的桌子上悉悉索索的忙著什麼。不一會,她端來了冒著騰騰熱氣的一個碗,放在許督善床頭邊的方桌上。
“這是我們家的酥油茶,等會兒涼些了,你就把它喝了。”次仁邊珍閃動著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的阿媽叫格桑央宗,阿爸叫紮西次仁。我阿爸是這裏的一個很熱心的醫生。”
次仁邊珍的嘴角帶著濃濃的笑意,看著他喝完了酥油茶,接著又命令似地:“等下我們給你換藥,不要怕疼。其實也不疼的。”
次仁邊珍和阿媽把許督善的身子翻過來以後,接著就進來了一個身高約一米八左右的英俊的中年人。他不胖不瘦,手裏拿著一個盤子,盤子裏裝著一大堆瓶瓶罐罐的什麼東西。
次仁邊珍驕傲地對許督善:“這是我的阿爸紮西次仁。他是一個男子漢。”
接著,三個人在床對麵的古老的四方桌上忙開了。他們一邊用藏語嘰裏咕嚕地著什麼,一邊還時不時的開心大笑。
次仁邊珍在歡笑的時候還不時轉過頭來,對許督善瞅了瞅幾眼,那神態很是嫵媚可愛。她好像是對許督善:“看,你這個樣子太滑稽了,我們都覺得很好笑。”
敷上藥之後,次仁邊珍的阿爸阿媽就出去忙其它的事了。接下來,次仁邊珍就把事情的經過前前後後對許督善了。
許督善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