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都成聽到話裏有話,馬上意識到了什麼,趕快湊了過去,一手扶著她的肩膀,一手在她的背心柔柔地拍著。
誰知司徒丹青一甩手,把他的手別開,騰地站了起來,帶著臉頰上顆顆滾落的淚珠,一甩她的披肩,生氣地:“你別管我!我要來一回貴妃醉酒,不關你事。”
然後喉嚨裏“額“的一聲,睜著朦朦朧朧的眼眼睛,道:“老娘不怕,就這點酒,喝——”
於都成站了起來,急忙伸出手,想搶過她的杯子。司徒丹青杏眼圓睜,瞪了他一眼:“別擋我的酒路。我今就是司徒貴妃,要一醉解千愁!”
司徒丹青想到家境淒苦,父母臥病在床,自己在暗地裏過著幾乎是和風塵女子一樣的生活,和命運頑強抗爭,默默承受著其他女生難以想象的壓力和痛苦,不禁一陣酸楚,無限的哀怨難以排遣,一時間情緒更加低落,悲從中來,隻顧自斟自飲,借酒澆愁。
“好吧,你喝吧,喝吧,我不阻你了。”於都成無奈,看著她像酒瘋一樣,把最後的杯中啤酒一飲而盡。
司徒丹青喝完,隻覺得旋地轉,趴在桌上,一陣嘔吐。這下於都成可忙壞了,又是取紙巾,又是找垃圾桶。
現在麻煩大了!於都成碰到了有生以來的最大難題。
司徒丹青吐完後,披頭散地伏在桌上,頭深深地埋在臂彎裏,身子還是不是扭動幾下,嘴裏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著什麼。
於都成怕她摔倒,一把環著她的腰。司徒丹青一側身,頭一歪,軟綿綿地倒在他的懷裏,雙手鉤住他的脖子,醉眼迷離,如在夢中,吐著濃濃的酒氣,:“我喜歡你,帥兵哥哥……”
看她還有點神誌清醒,於都成馬上攬起她,把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往樓下走去。到了收銀台旁邊,一手牢牢把司徒丹青扶住,一手掏出錢包,結清了賬。
“年輕人,你是體育係了吧?第一次吧?唉,真沒經驗,”平頭的老板看著於都成架著一個魔鬼身材醉醺醺的香豔美人,既為他羨慕更為他可憐,好心地:“要幹那事也別猴急猴急的,把她灌成這樣,等一下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於都成忙得不可開交,瞪了他一眼:“不是那個意思。”
於都成搭著司徒丹青,走出了酒店,司徒丹青怎麼也上不了車,渾身癱軟得像團麵條似的,喃喃自語:“我要睡覺,睡覺……你這個帥哥……”
看這個樣子,司徒丹青的確是回不了宿舍了,即使回去了也會大出洋相。於都成往周圍望了望,剛好前麵一百米處有一個金凱中元大酒店的霓虹燈在閃爍,門口還有幾個保安的身影在走動。
於都成深吸一口氣,一蹲身,攔腰將司徒丹青抱起,挾著一股勁風,往酒店方向而去。
“開門!”於都成大步流星走到酒店停止了轉動的旋轉玻璃門前,撇了保安一眼,大聲道。
保安被這抱著長美女的威猛客人嚇了一跳,睜大眼睛、張大嘴巴看著於都成,傻傻地一動也不動。
於都成火了,飛起一腳,把側旁的門踢開,徑直闖了進去,把醉爛如泥的司徒丹青放在大堂的沙上,接著到總台,開了兩間單人房。
進了房間,於都成直接將司徒丹青往床上一丟,自己坐在床對麵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伺候一個醉鬼,真比全副武裝跑十公裏越野還費勁!
看著司徒丹青四腳拉叉睡在寬大蓬鬆的大床上,還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於都成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燒了一壺水,倒了滿滿的一杯,放在床頭櫃上。接著,到她脫掉了鞋子,把她翻了一個身,蓋好被子,到了自己的房間,洗漱一番,倒頭便睡。
睡到半夜,於都成被放在枕頭旁的手機鈴聲驚醒。他條件反射地從床上一躍而起,一把抓過手機,不到兩秒就站到了地上。
“喂!”於都成簡潔有力地按下了聽筒。電話裏傳來一個虛弱的、軟綿綿的聲音:“我是司徒丹青,我……我快死了……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