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笑嗬嗬道:“暖香閣的野心如何,於我等又有何幹?自有教司坊去操心,我等隻需好生欣賞演出即可。”
馮項明拊掌附和,笑道:“張公說的極是。”
“咦?竟然是一段表演,而不是直接演唱。”
台下眾人紛紛驚愕,隨著舞台上就位的樂師彈奏起各種樂調時。眾人發現紀小小並沒有開始跳舞,也沒有開始唱曲,反而如戲劇那般表演起了一段劇情。
“有趣,這紀小小膽子可真大,居然敢在這樣舞台上表演戲劇,她就不怕自降身份嗎?”
在這個年代,戲子屬於下九流,地位比娼還要低。而娼,則屬於青樓裏麵的最低檔次,是最沒有技術含量,完全靠身體吃飯的。
像紀小小這般才貌雙全的清倌人,實際上還是頗為受人尊敬。中原有一位琴道大師顧碧蘭,也是出身青樓,現在不管到何地演出,都會受到當地的貴族士紳追捧。
張野出身寒門,不像貴族子弟家中經常有專門的歌姬表演歌舞,隻得去勾欄等地觀看戲劇。此刻倒也看的津津有味,“居然講的是一隻白狐被書生所救,報恩的故事,的確有趣。”
在這個世界,因為從來還沒有那個國家國力強盛,完成過統一大業,自然也就沒有那一家學派完成蘇子恒前世古代華夏儒家“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壯舉。
可是書生的地位依舊很高,“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像紅袖添香這種趣事,還是頗為被眾人津津樂道。
蘇子恒看著他們非常投入的樣子,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倒不是說紀小小表演的不堪入目,實在是他前世看過的特效、精彩表演太多,後來又經曆過虛擬現實高科技的衝擊,紀小小的這番表演還沒勾起他興致。
另外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昨天晚上的睡的太晚,睡眠還是不太足,導致現在精神狀態不太好。何況紀小小這首【白狐】他已經看過幾次排練,沒什麼新鮮感。
直到紀小小開口唱道:“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蘇子恒才提起精神,不過他並沒有聚精會神去看紀小小,反而閉上眼睛,沉浸在了那自己前世曾無比喜愛的這首歌曲上。
“這……這是什麼曲調?為何如此怪異……卻又異常的好聽?”
張野驚訝的望著紀小小,看她在舞台上隨歌起舞。雖然這首歌詞很直白,且不押韻,讓人體會不到絲毫文字的優美韻味,但是配合她那獨特的唱法和曲調,讓人意外的覺得好聽。
張野覺得這新奇的歌曲唱的頗為動聽,馮項明卻是皺起眉頭:“這唱的是什麼詞,一點講究都沒有,太過******,簡直有辱斯文。”
他已經暗暗下決定,今天這一票,無論如何也不會給紀小小。
“好!唱的太好聽了。”
場下眾人紛紛將手中的花朵不要錢一般朝舞台上扔,一時間仿佛舞台上下起了花雨。
台下的觀眾可沒有馮項明那麼多的想法,他們絕大多數都沒啟蒙過,看她們表演也是看人長的是否漂亮,聲音動不動聽,其實唱的那些詞大部分都是聽不懂的。
紀小小表唱的這首【白狐】則不同,他們都能聽懂什麼意思,自然覺得非常優美動聽。如此一來,哪裏還會吝惜手中的折紙花?甚至許多家中頗有點資產的人,扔完手中的折紙花,又去買了很多贈與紀小小。
就這樣,紀小小一曲【白狐】,名動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