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找我?”
許博瀚剛準備出去,忽然聽到下人傳話說老爺要召見自己,便匆忙趕往了書房。許博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在外麵花天酒地、為非作歹,全是仰仗自己做知州的父親。
因此他在家中都不做忤逆父親的事情,裝成老實乖巧樣子。倒也博得許修平不少歡心,否則也不會放著大兒子不帶在身邊,帶上他這個次子。
許修平看著自己麵前這個臉色蒼白,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次子,心神恍惚。想起過去曾經在自己麵前蹣跚學步的稚子,一轉眼就變成了大小子,他心裏就是一陣感慨不已,歎時光流轉,韶華易逝。
“昨日府衙巡捕房上報,西市一座民宅發生盜匪入宅行竊之事,還鬧出了一條人命,你可知曉?”
許博瀚心裏一驚,他還以為自己指使黑風寨的人去行刺蘇哲的事情暴露了。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父親似乎說的是行竊,而不是行刺。
一字之差,裏麵的意義卻是天壤之別。所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行刺被抓到了是死刑,行竊被抓到頂多是打一頓,罰點球關幾天而已。
但不管是行刺還是行竊,許博瀚都不想讓自己牽扯進去,“父親,孩兒並不知曉。”
“砰!”
許修平一巴掌重重拍在書桌上,將許博瀚駭了一大跳。
許修平臉色陰沉下來,“不要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要不是有我在你後麵擦屁股,現在六扇門的人就已經找上門來了。”
許博瀚縮了縮脖子,囁喏道:“父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牽扯到六扇門頭上?”
六扇門是直屬朝廷緝拿要犯和刑偵要案的部門,並不屬於地方官府管轄。通常地方官府的巡捕房的總捕頭都會在六扇門中任職,若是地方發生的刑事案件還沒有上報到六扇門中的時候,地方的官府還能插手,可一旦上報到六扇門中,地方官府就無法插手。
許修平冷哼道:“現在知道怕了,都說了趙府之事為父自會出手,不用你摻和。你隻管等著和趙婉兒成親即可,可你偏偏不聽,你看你最近這段時間都幹了什麼?”
“派人上門逼迫趙家就範,你真的以為趙承文那老狐狸那麼好對付?真要如此的話,為父也不用等到今天,早就將趙府拿下了。還是說你自認能力比為父高明?”
許博瀚聽說父親那陰森的語氣,冷汗止不住冒了出來,急忙撲通跪下,惶恐道:“父親,孩兒不敢。”
許修平仿佛沒看見兒子下跪一般,繼續冷冷道:“對付不了趙府,我不怪你。可是你連一個小小的書生也收拾不了,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你說你幾次三番下手,有那次成功了嗎?這次要不是我幫你兜著,你還不知道後果如何。”
許博瀚匍匐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不敢做絲毫辯解,心裏卻是將蘇哲恨的要死。
“趙府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摻和進去了,我自有打算。以後和李家的人也少往來,趁這幾天小侯爺司空倫在西寧,你和他多走動一下。隻要能搭上小侯爺這條船,遠比一個趙家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是,父親,孩兒知道了,謹遵父親大人之命。”許博瀚重重磕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