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那張寫有新詞的宣紙,匆匆跑到了紀小小房間,砰得把門關上,將宣紙遞給了正在梳妝打扮,準備上台表演的紀小小手中,“小小,你先看看這首教司坊那邊新出的詞,這次能不能勝過教司坊的弄玉,就看我們暖香閣這邊能不能拿出勝過這首詞的詩詞來了。”
紀小小接過了那張潔白的宣紙,隻見上麵用小楷端正的寫著【奪錦標七夕】幾個字,按照奪錦標的曲調,她一字一句的低唱道:
“涼月橫舟,銀橫浸練,萬裏秋容如拭。
冉冉鸞驂鶴馭,橋倚高寒,鵲飛空碧。
問歡情幾許,早收拾、新愁重織。
悵人間、會少離多,萬古千秋今夕。
誰念文園病客,夜色沉沉,獨抱一天岑寂。
忍記穿針亭榭,金鴨香寒,玉徽塵積。
憑新涼半枕,又依稀、行雲消息。
聽窗前、淚雨瀟瀟,夢裏簷聲猶滴。”
聲聲幽怨,字字入情。一曲唱吧,紀小小放下手中的宣紙,無限感慨道:“這又是張大人的新詞吧?果然不愧是西涼第一才子,有此珠玉在前,今年恐怕又要輸給教司坊了。”
從拿到這首詞起,花娘的臉色就一直沒好過,忿恨道:“他們這是作弊,每年都是張大人他們給教司坊作詞,也沒看他們幫我們做一首。”
紀小小苦笑道:“媽媽,你這話就有失偏頗了。教司坊本就是官府所營,那張大人乃是官府中人,為教司坊作詞也沒什麼不可。”
花娘歎氣道:“隻是這樣一來,我們暖香閣又要屈居人下了。”
紀小小俏眸橫波流轉,忽地輕笑道:“那倒未必,隻看媽媽你舍不舍得出錢。”
“此話怎講?”
“媽媽你莫非忘記了,去年倚翠樓重金前往江南,找柳大學士專門填詞一首。若不是倚翠樓的姑娘技藝功底稍遜一籌,去年我們暖香閣恐怕連第二都保不住。今年可是聽說倚翠樓找來了一位具有西域風情的絕色女子,打算爭奪花魁。”
花娘臉上的表情非常豐富,似乎被紀小小說的有些心動,輸給教司坊無所謂,反正曆年來一直都被教司坊壓在下麵。可若是輸給了倚翠樓,花娘的麵子上就過不去了。
更何況,她害怕一旦真如紀小小猜測的那樣,今年倚翠樓的賽金花奪得花魁賽的魁首,日後恐怕來暖香閣捧場的大老爺們就都會紛紛投奔倚翠樓去。
再則,她花娘雖然幹的是勾欄的營生,可也是有追求的,她也想讓暖香閣成為西寧第一青樓。
想到這裏,花娘砰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豪氣幹雲道:“好!今年老娘我也豁出去了,不就是些許銀兩嗎,他倚翠樓出的起,我暖香閣還出不起嗎?”
“一會老娘就吩咐下去,隻要有人寫出一首好詞,媽媽我願意出一百兩銀子。若是最後奪得了魁首,賞金再翻倍。”
紀小小眼神閃了閃,“媽媽,記得將這首詞一並帶去,若是沒有比這首詞好的,也就沒必要要了。”
花娘一愣,隨即笑道:“還是小小你機靈,你且在這安心準備,後麵的事情交給媽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