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李虎的爹就是聽到自己受傷嚴重的消息,這才特意從山裏打了些野味來看望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快快請他進來一坐,正好談談李虎的事情。”蘇子恒開口說完,吩咐小丫去將李虎父親請進來。
等小丫到門口一看,門前已經空無一人,隻留下了地上一隻麅子和幾隻野雞、野兔。小丫擔心它們在門口會被街坊上的一些無賴盜走,獨自一人艱難的將它們拖進院子,這才關上大門,給姐姐和小叔彙報此事。
張婉清麵有難色看了眼蘇子恒,不知該如何處置?依她的本性,是不想收下這些野味,但家中就自己幾人,小叔又身受重傷,根本無能為力將這些野味送回去。若放家中不管,現在天氣炎熱,不好好收拾一番,料想很容易腐爛。
蘇子恒歎了口氣,“既然如此,就先收下,等日後有機會再回報他們。”
一聽這話,小丫高興的跳起來,拍手笑道:“太好了,姐姐,我們終於又可以吃肉了。”
張婉清板臉道:“不許吃!”
小丫小臉垮下來,悶悶不樂問道:“為什麼不許吃啊?我已經許久沒吃過肉了。”
張婉清道:“現在家中條件困頓,這些野味我拿到集市上去問問,多少能賣幾個錢。好留著交房租,否則就等著被吳婆趕出去。”
小丫聞言,這才低頭不再說話。
蘇子恒想起自己剛才隔窗相望的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太婆,問道:“嫂嫂,我們還欠多少房租?”
張婉清掰著手指數道:“算上這個月一共欠三個月房租,原本房租是一月一付。可前幾個月小叔考秀才,花了不少銀子,便和吳婆說了下房租暫欠。吳婆見小叔考中了秀才,有心巴結我們家,一時間也未催我們交房租。”
“原本打算等這個月緩過來,再將房租交清。誰知道前段時間小叔你又受此重傷,為了給小叔你看病,不僅前段時間積攢下來的積蓄花費一空,家中還變賣了許多物件,好不容易才將小叔你搶救過來,可房租卻是交不上了。”
蘇子恒目光閃了下,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傷病,家中已是如此困頓潦倒。若是自己這次沒醒過來,也不知道她們兩人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雖然對這個世界還不太了解,但想來也好不到哪去。
別說在這個時代,哪怕在醫學無比發達的現代,一個小康家庭,隻要有一個人患了重病,基本上都會好幾年,甚至好幾十年都緩不過來。
但是,現在既然自己已經醒過來,這種家庭的重擔就應該由自己抗起來,而不是讓兩個女孩子承擔。在蘇子恒的眼裏,張婉清雖然外表年齡比自己大,心理上卻是小的太多。
若是放現代,估計一個大學還未畢業,另一個小學都沒畢業。這種養家糊口的事情,又怎麼能讓她們負責呢?
蘇子恒看了眼地上擺放的幾樣野味,淡淡的說道:“這些野味就留下來自家吃吧,既然我現在已經清醒過來,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嫂嫂和小丫你們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