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昨日一場暴雨充盈了村落前的溪流,河水正沿著河道歪七扭八的奔向遠方。河邊一塊老岩石上正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的內心此時正像這河水一樣不平靜。
少年名叫高雨,就住河邊的村子。方方的臉龐輪廓鮮明,濃濃的眉毛如峰似劍,亮亮的眼睛深邃精銳,高高的鼻梁質感分明,寬寬的肩膀很大的架子。就是身上少點肉還略顯單薄。
一張臉說不上多麼英俊,但隻讓人覺得氣搏雲天、義衝霄漢。
此時高雨的手裏捏著塊石頭,拇指在上摩挲著。突然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將石頭扔進河中,轉身向村裏走去。
高家堂屋。
“媽,我想去當兵。”高雨低著頭說。
“小雨,雖說你考的不高,但也是個二本,家裏又不是供不起你上學,你把大學念了出來也好找份好工作。”
高雨抬起了頭,“媽,念了出來也找不到體麵的工作,也就混口飯吃,我去當兵出來也還能混口飯。”
高雨媽看了看蹲在堂屋門前抽煙的人,“他爹,你倒是說句話呀!”
“我說什麼!他想幹嘛幹嘛!我不管!”高雨爹捏滅了煙憤憤的走了。
“小雨,你哥就沒念成,你要再不念我們高家真沒指望出大學生了。”這個哥是高雨大叔家的孩子,高雨的堂哥,叫高鵬。兩年前出去闖蕩現在也沒回來。
“不是還有小妹了嗎?”這個小妹是高雨小叔家的孩子,高雨堂妹,叫高雅。
“她是女孩……”“唉!不管你了,路你自己選的,你不後悔就行。”高雨媽無奈的歎道。
高雨出了門到村頭找他的發小周華,他也今年考。
“華子!華子!”
“雨哥,考的怎麼樣?”周華走出家門問道。
“二本。”
“我剛夠一本,也隻能上個二本,我們差不多。”周華笑著說。
“我不想去念了,我想去當兵。”高雨低著頭。
“那我也不去了,我也去當兵。”
高雨驚愕的抬頭看著周華,又笑道。“你湊什麼熱鬧!我是覺得大學沒什麼意思。”
“你都覺得沒意思,那我肯定更沒興趣。”周華投來了義氣的眼神。
“我現在就和媽說去。”高雨還沒來得及製止周華已經進了屋。
周華和高雨一起長大,好的穿一條褲子。用高雨的話說就是‘我就和你小子能尿到一個壺裏’。
高二的時候高雨把一個對女生動手動腳的男老師打了,學校要開除他。第二天那老師又被打了,是周華幹的,周華要求學校也開除他。
最後被高雨爹當著校長的麵一人扇了一個嘴巴,事就不了了之了。高雨爹認周華為幹兒子,平時打打教教也是常事。
高雨爹知道了事情原由也不再說什麼,隻是第二天卻親自把兩個孩子送到了學校。
高家臥房。
“你忙了半天幹什麼呢?”高雨爹問。
“明天小雨就走了,我給他收拾幾件衣服。”
“你別管,他讓他自己收拾,不成器的東西!”
“你就知道罵孩子,小雨沒出過遠門,這回不知道要遭多少罪……”高雨媽沒說完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雞叫了兩旬,高雨就起了床。背上媽整理的包,告了別,出了家門。高雨媽堅持要送他,就一直走到了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