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就在崗哨見過一隻!十來條槍都沒把它轟下來。”
“快看電視,臨時總理上電視了。”
代總理站在鏡頭前,一身戎裝,豎著大背頭,油光可鑒。周圍的工作人員忙著架線和布景。看情形是在戰場的某個指揮所中,畫麵切換到戰場上的情景,這簡直隻能用地獄來形容這樣慘烈的情景。喪屍如海潮般洶湧的衝擊著前緣陣地,席卷一切活著的生物。無數槍彈搖曳著閃光飛入喪屍群中。天上戰機轟鳴,坦克,裝甲車在亂屍群中開出一條條血道,想要接應被包圍的陣地步兵團。一隊如犀牛般巨大,頭生兩角的怪物狂猛的掀翻了坦克和裝甲車,炮彈打在怪物暗黑色的堅甲上隻留下淺淺的白灰色的印跡。一聲聲的哀嚎從遠遠近近的地方傳來,令人頭皮發麻。
代總理沉痛的宣布各地的情況,戰況緊急,人員傷亡巨大。現在全民皆兵,每個公民都有戰鬥的義務和責任。
瘸子在屏幕前矗立良久,腦中一片混亂,想先回營地休息。路過一處由帳篷圍成的臨時救護所,聽見一陣吵鬧聲。
一個身著紅衣服,花褲頭的小青年正在一張病床前咆哮著。
“老不死的廢物,早死不死,還得老子伺候。”
“我隻是餓,想喝點熱粥,”病床上一位老者不住垂淚,小聲的說道。
“喝粥,喝死你!”
老漢忍不住,幹枯的手掌抹著皺紋上的眼淚,愈發傷心,哭出聲來。
救護所的護士小姐不耐煩的放下手中的雜誌,伸出頭來喝道:“吵什麼吵!再吵都給我出去。”
紅衣花褲的青年愈發惱怒,覺得顏麵無光,眼見老漢哭的厲害,無名火起,掄起拳頭照著被子裏的人惡狠狠搗了幾拳,被中的老漢咳嗽了幾下,不敢再出聲,隻是一顫一顫的抽泣。
陳草根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欲跟這個紅衣花褲的小青年理論。救護所的人卻都伸長了脖子觀望。
“床上躺著的是你父親?”
“恩!?幹嘛?”
“你丫的就這樣對待自個的父親!”
“拐子,滾你嗎的,別找抽,”
陳瘸子從後背抽出消防斧頭,漆黑的斧頭,雪亮的刀口閃著寒鋒。
紅衣花褲,又痤又矮的小三立刻變得更矮了,但嘴裏仍罵罵咧咧:“操,有斧頭了不起啊,老子弄杆槍抽你,”
瘸子也不猶豫,一把攥住小三的紅衣服,用斧柄捅了一下他的小腹。
小三不再言語,裝得像個孫子。
“三伢仔,千萬別惹事啊…叫聯防隊看見了好歹又是一頓打…”床上的老漢止住咳嗽急急的哀求道。
陳瘸子望了一眼病床上的老漢,放開了花褲頭小三。
“出去,都給我出去,”護士小姐徹底惱了,如今想跑跑不了,被指派到這個鬼地方看護病人,眼見得情勢越來越危急,卻隻能守在救護所裏陪著這些病鬼,小姐越想越生氣,正想開口斥責這些無聊的病人和家屬,紅衣花褲的小三卻指著她的鼻尖叫罵道:“你這傻B,老子不伺候了,現在就走,讓你丫的自個去看護。”
“什麼東西,”護士小姐睜圓了雙眼,“你爹死了也沒人理會,別髒了老娘這雙手。”
小三卻早已出了帳篷,一邊還學著護士小姐的聲調,嗲聲嗲氣的尖叫道:“出去,出去,什麼東西。”
護士小姐怒不可遏,一手叉腰,一手伸出食指和小指做蘭花狀,指節和指甲彎曲向上,指著瘸子叫道:“你也出去!什麼東西。”末了又指著整個帳篷裏的病人喝道:“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
瘸子一個哆嗦,不由自主的想起倉庫中的那些尖牙喪屍銳利的爪牙。
回到休息地,陳瘸子覺得一陣疲憊,翻身倒在席地上睡了。袁世貴卻在研究大提箱裏的鈔票和金條,此時用守財奴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排隊的長龍卻仍然有增無減。
此時的巡邏守衛隊愈發緊張。雖然憑借著牢固的工事和凶猛的火力得以保全避難所的安全,但“他們”愈來愈多,看來今晚的一場血拚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