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看到了希望，皮三很高興，又派人叫了一大桌子酒菜跟何歡大吃一頓。何歡晚上還跟鄭小山有飯局，酒喝得雖有節製，但也喝了不少，有點小暈。好在西郊比較偏，路上車少，強打著精神開到鄭小山的單位附近，定好手機鬧鍾，在車上補覺。
鬧鍾響了，何歡揉揉眼睛坐起來，點根煙提提神，順便等鄭小山的電話。連抽了兩根煙，已經過了約定的點兒，還沒有鄭小山的消息，打電話過去又沒人接，何歡就想著去他單位裏直接找。
鄭小山的單位是西郊高新街道辦事處，單位說起來不大，管的事情可不少。西郊地廣人稀，一個街道負責的區域可是非常大，管區裏的大事小情原則上都受街道辦事處的管理。
高新街道辦事處的辦公場地是幢三層的小樓，封閉式的小院兒有個老頭在看門。見著陌生人進來，老頭警惕性地看著何歡，厲聲問道：“你是誰？什麼單位的？要找哪位？”
何歡聽了老頭問的三個問題後笑笑，感慨老人家太過於辛勞，整日在思考人類的終極問題。哲學意義上人類的三大終極目標便是“你是誰，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老人家提的三個問題跟這三點有異曲同工之妙。
何歡明白，這些公務單位的看門老頭都不知道是哪位領導的親戚，職位不高但卻很有官威，還是不要打擾的好。於是非常禮貌地回答道：“大爺，我是鄭小山的朋友，找他辦點事。”
老頭平日裏見慣了不少人來找領導辦事，手裏拎著各種禮品。可何歡竟然雙手空空而來，而且找的還是普通辦事員鄭小山，便不把何歡放在眼裏，鼻孔朝天哼出一口氣，指指登記冊讓何歡簽名：“小鄭能辦什麼事？真是奇怪，找人辦事都找不對人。”
何歡本想填假的聯係方式，可一想鄭小山可是在公務單位工作，如果查出來可能對他不利，便認認真真地寫了自己真實的資料。把本遞了進去，問老頭鄭小山在哪裏辦公，道聲謝便上了樓。
來到三樓鄭小山的辦公室，敲門進去，見有三個大老娘們圍在一起聊些家常。見有陌生人進來，一個大姐就問找誰。何歡說找鄭小山，那大姐便捂嘴一樂，指指隔壁房間說道：“小山正在挨主任訓話呢，你聽。”說完三個老娘們又笑得樂不可支，仿佛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何歡靜心一聽，果然隔壁隱約傳來一個男人的訓話，內容聽不太清，但口氣非常嚴厲，果然老同學現在正挨領導罵呢。何歡有些後悔自作主張上來找鄭小山，畢竟沒有人願意被朋友看到自己不如意的一麵，都願意把最風光的一麵表現出來。
正想著是不是先出去繼續在樓下車裏等他，鄭小山就灰頭土臉垂頭喪氣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