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後,許晴發現順子這人每隔幾天就會出現幫忙劈柴,他對每個人都很和善,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柴房裏的一眾人都很喜歡他。這種老好人類型許晴不是很感興趣,加上她也不是那麼迫切找棵樹吊著,對於順子,也就隻剩下八卦之心了。許晴觀察了許久,他對小桃和彩英都是不遠不近的,大方又溫和,看不出偏向哪一個,仿佛隻是那兩人一廂情願而已。
許晴的八卦心理得不到滿足,自然漸漸關注就少了,彩英見許晴不怎麼偷看順子了,倒是對她放鬆了警惕,對她也稍稍好些了,每日早上也會冷冰冰地叫許晴起床,使她少體會了許多次張嬸的神功。許晴心裏感激的很,順子來的時候就更加端正態度目不斜視,表明其打醬油的立場。
這幾日許晴吃飽睡足,精神也越來越好,大丫這副身子本來體質就不錯,許晴偷偷照銅鏡的時候都發現這張臉比前幾日紅潤許多,似乎還有點姿色,當下心中暗暗慶幸,銅鏡照人模模糊糊,許晴也不知道臉上有沒有黑頭雀斑的,但總覺得與小桃、彩英這兩個柴房最好看的丫頭相比,大丫這張臉要是豐潤些,定能更漂亮。
這一日許晴在學怎麼做點心,正被張嬸大罵和的麵不夠勁道不夠柔軟,忽然彩英進來,冷著一張臉對許晴說:“順子哥找你。”接著端了灶台上煨著的湯便走了出去,許晴這一頭霧水,剛摸了摸鼻子又被張嬸拿擀麵杖敲了腦袋:“摸什麼鼻子?!麵粉是往臉上抹的?!”
許晴訕訕地應了一聲,張嬸見許晴這個樣子,推了一把:“點心晚上就要做出來,有什麼話趕緊說完了回來。”
許晴心虛地望了一眼小桃,小桃低著頭咬著下唇沒說話,但許晴能感覺到她心思已經轉到自己這邊。許晴不想自找麻煩,忍不住道:“我做完了再去吧,順子哥找我也沒什麼要緊事,我昨天拜托他幫忙從府外帶點東西,沒想到這麼快就帶來了。”
柴房人手本來就不夠,每日都繁忙得很,加上丫頭婆子們也不能出府,領的份例又不夠,平常買東西便經常會麻煩順子或者別的什麼人順便幫著帶。
許晴這麼一說,小桃輕輕舒了一口氣,臉色變得好些,見許晴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不禁有些羞澀:“大丫你找順子哥帶東西,看我做什麼。”
許晴眯眼笑笑,並不答話。
張嬸手裏一邊忙著,一邊吼許晴:“那你還不趕快去?!讓他等著像什麼話!”
許晴忙道:“我這就去。”接著拍了拍手上的麵粉,不料搞得粉末飛揚,張嬸被刺激地打了個大噴嚏,接著又要張口開罵,許晴一看情況不好,趕緊出了門。
一出灶房,就看見順子在小凳子上坐著,見許晴出來忙站起來:“大丫,你看這個你喜不喜歡。”接著他從懷裏掏出一根木簪。
前幾天發了月錢,許晴最先想到的是把腦袋上總用的筷子給換了,見小桃和彩英還有廚房裏另外一個丫頭采青經常拜托他弄些針頭線腦的,也就腆著臉托他給自己帶個木簪,還反複叮囑他一定要買個最便宜的,醜點沒關係。
許晴接過木簪,不由驚異,這木簪還真是好看,雖然自己分不出什麼木頭的,但是還是能看得出這東西材料不錯,木簪刷著淡綠的漆,簪尾後麵還細細地雕出一朵水蓮花,花瓣精細,染成淡粉色,還微微翹著,栩栩如生。
許晴心裏高興,對順子一笑:“真漂亮,順子哥你好有眼光,多少錢?”
不料順子嗬嗬一笑:“你不嫌棄就好,這是我昨晚雕的,不用錢。”邊說邊偷偷盯著大丫看,待看到她拿著那木簪愛不釋手的樣子,心中也跟著歡喜。
許晴有些驚訝:“你雕的?”說著又拿起木簪仔細看了一回,不由驚歎,古代的人真是多才多藝又精力旺盛,小桃每晚都做繡活,張嬸也弄些花樣子繡,順子幹一天體力活還有精神晚上進行技術活……算起來自己倒真毫無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