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早了,我送你會病房早點休息,等晚上的飛行器。”左輪終究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帶著點踉蹌而逃的倉惶他迅速的把沐歌送回了病房。
軍事基地的天依舊是灰蒙蒙的,遠處的黃沙就如同曾經的戰場一樣,沙塵暴來臨的時候,所有的一切痕跡終究會被掩埋,隻有當再次來臨的沙塵暴把一切都卷入龍卷風裏的時候,被掩埋的東西才會在短暫的時間裏出現在智者的眼中。
人類和機器人決戰的那一天烏雲密布,一聲又一聲的武器製造出來的巨響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用生命堆積出來的花朵。戰友們被機器人們射來的子彈打的遍體鱗傷,它們的身後,堆積著的人類的屍體,就如同一個小山丘一般,
尖利的呼嘯聲音過後,是一片鋪天蓋地的爆炸聲。磚塊、泥土、瓦片、乃至人體殘肢在空中紛飛,哭聲、喊聲、求救聲不絕於耳,在旁觀者的眼中,整個世界隻剩下了兩種顏色:到處正在濺落的灰黑色以及其中夾雜著的奪目的鮮紅。
頓時,空氣中布滿了血的味道,整個世界仿佛在顫抖,山崩地裂。刹那間,戰友們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化為烏有。機器人所走過的地方,所有屍體好像千刀萬剮一樣,肢體崩裂著,軀幹支離破碎。在這被血光吞噬的時刻,已經分不清什麼是武器,什麼是生命。
血紅的手,鋒利的牙齒,迫不及待地將一張張臉孔撕碎。腦中早已失去了理性,失控似的去滿足自己殺戮的欲望。現在看來,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覺就是能用自己的雙手抹殺一切的快感。
機器人對人類的屠戮還在繼續。
..........
軍事基地的休息室中。
沉睡中的連絮被慢慢的送出壓縮空間,一隻無形的雙手萬般輕柔的把連絮放在了休息室的沙發上。
那一日,連絮用僅剩的那點力量回到了她的壓縮空間,至此昏迷不醒至今,一直都通過沉睡的方式自我修複,卻不料終端數據竟然將連絮帶了出來,還放在了她消失的地方。
左輪把沐歌送回病房一推開房門的時候,就看見沙發上多了一個人,那個他又愛又恨,擔心了許久的人。
“醒醒,醒醒。”左輪上前拍了拍連絮的臉蛋,“告訴我你到底怎麼回事,你想做什麼連絮!”
沒有人回應他。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按照連絮這次的受傷程度來說,勢必要實力大減,卻又在她元氣大傷的時候搭上半條命把沐歌從鬼門關拉回來,實際上也就相當於一命換一命了。
連絮自然清楚這些,所以她才一口咬定自己不會平白無故的去救人,還去救她的假想情敵。
可是她自己說的,她自己卻沒有做到。
她還是搭上半條命把沐歌給救回來了,抱著一種委屈、絕望、生氣和報複的複雜心緒,她把沐歌完好無損的帶回來。隻是一命還一命,連絮少說也要沉睡幾年,卻沒想到在這個當口被終端數據帶出來了。
左輪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給連絮披上,他皺著眉頭,情不自禁的就伸手摸她的臉頰,“你到底在做些什麼呢,為什麼就不能告訴我?”
就在這個時候,連絮的眼睫毛微微的像隻小蝴蝶一樣眨動起來,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醒了。
那隻把連絮送出來的大手在無形中就減弱了很多的氣勢,它望著慢慢清醒的連絮,沒有五官的手上似乎也現出了憂愁而又愧疚的表情,主人,希望在你知道所有的一切之後,不要太記恨我。
我隻是想單純的為你好而已,我的主人。
“醒了?”連絮一醒,左輪的臉就如同川劇變臉一般,立刻染上了一盆的黑墨汁:“那就請你和我走一趟,把一些事情全部說清楚。”
連絮現在四肢僵硬無力,嗓子裏就如同堵了一團棉花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她隻能努力的把眼睛瞪大瞅著左輪,聽他說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一個終端數據?”左輪出聲問她,說出的話裏莫無表情,根本無法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連絮也不打算繼續隱瞞下去,她稍有些艱難的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卻不料下一刻左輪直接伸手掐住了連絮的脖子,他臉上的猙獰表情和連絮的吃驚相對比的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