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掌說話的人竟是那天在浮屠塔倒時見到的書生。
與那天的滿是灰塵不同,此時此人,高高瘦瘦的個子,像個溫文爾雅的書生,光潔白皙的臉龐,棱角分明的輪廓,劍眉星目,一抹淡淡的笑容給人一種冷酷優雅的感覺。
他安靜時的冷峻,眉宇間一股傲視天下的氣勢,但他一說話確實另一種氣質。隻見他那人慢慢走向易水流,笑嗬嗬的道:“這位兄弟,我們又見麵了。”這氣質如同傻笑的逗逼和安靜時的霸氣判若兩人。
“是你?”易水流疑惑的望著他,心中猜想此人究竟是誰?
“原來是你啊。流蛋,快把他捉了。我們第一個妖到手了。”釋嫻畫得意的笑道。
“怎麼回事?”易水流不解的問。
“他那日在浮屠塔出現,又不是天澤寺的人,那一定是從浮屠塔裏跑出來的妖怪,正愁不知道去哪捉妖呢,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釋嫻畫狡黠的望著那書生。
那書生慌忙擺手道:“不不不,二位誤會了,小生確是從浮屠塔裏逃出來的,但小生是人不是妖。”
“你騙誰呢?從浮屠裏出來的怎麼會是人。”釋嫻畫沒好氣的說道。
“小生舉個例子說明一下,就是魚目混珠。”
“什麼意思?”釋嫻畫轉頭問易水流。
“以假亂真?”易水流也是一知半解。
“差不多啦,老農分不清魚目與珍珠,天澤寺的和尚們無法區別人與妖,將小生誤認為是妖怪,捉進了浮屠裏。”
“你瞎編,天澤寺的人怎麼會犯這種錯誤。”釋嫻畫憤憤的道。
“姑娘不信,可以試一下小生身上是否有妖力。”書生張開雙臂,坦然相對。
釋嫻畫鼓氣道:“我不信,你要是沒有妖力在浮屠裏怎麼沒被餓死。”
“哦,那是因為小生在塔裏承蒙一個善良的女妖怪照顧,多虧了她以妖力保小生溫飽健康。”
“你說的也不可能,那你說說你是被誤認為是哪隻妖怪被抓進去的。”易水流取出群妖錄,讓他指認。易水流心想:天澤寺的和尚們確實有些不講道理,是非不分,比如將我關進去就是這樣。或許他說的是真的。
書生將群妖錄翻了一會,翻到一頁記載著一個叫著書蟲的妖怪,書生說天澤寺的人就是將他誤認為這書蟲,才被捉的。
書上對書蟲妖的形容確實與那書生有幾分相似,易水流便不再懷疑他了,但還有一件事,令人奇怪,“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我使得是遷虹劍法。”
“哦,是這樣的,小生雖然是一介凡人,但對劍法頗有研究,何況這遷虹劍法天下聞名。”
“沒什麼事了,既然你不是妖怪,那我們也不為難你了,你走吧。”易水流心裏還是半信半疑的,但說不出這家夥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這個不急,小生自見這位兄弟第一麵以來,就覺得與兄弟投緣,不如就由小生做東請二位喝一杯吧。”
易水流奔波了一天了,正感腹中**,剛欲答應他,不想釋嫻畫搶先道:“看你嬉皮笑臉的,一定不懷好意,我們才不信你呢。”
“花花,我們就信他一回吧。”易水流心想現在身處這大城市裏,人生地不熟的,多個朋友多個照應,說不定可以靠他幫忙弄來馬匹。
花花焦急的對易水流悄悄道:“流蛋啊,我總覺這人是兩個人,他給人的氣質會變的,令人捉摸不透,一定有什麼在隱瞞我們。”
看著釋嫻畫背著自己說悄悄話,書生不免有些尷尬,道:“二位若是來捉妖的,小生知道這華亭城何處有妖怪。”
“真的嗎?那你快說來聽聽。”易水流喜出望外,當即就回道。
“是的,小生從浮屠塔裏逃出來在華亭城裏住了四天了,知道有一個從浮屠塔裏逃出來的妖怪在華亭城為非作歹。具體怎樣,小生請客,我們去一家酒樓裏邊吃邊說,怎樣?”
“那樣也好。”易水流自然是願意,隻是花花一味不情願,但聽到書生知道妖怪的下落,隻得跟他走了。
書生帶的路挺遠的,一路上有許多酒肆,他卻說不合心意,要去那華亭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
這書生安靜時文質彬彬,說話時卻瘋瘋癲癲的,囉囉嗦嗦,一路上七嘴八舌的向二人介紹華亭城的樓台建築,水土風情。
江邊閣樓,蘭亭樓,華亭城裏最大的酒樓,三層庭樓,黃燈金瓦紅漆牆,沿江觀景,金碧輝煌,遍體金光。
那書生來到這裏絲毫不客氣,挑了最大的那桌請易水流二人坐下,對店小二吆喝道:“小二的,你們這有什麼好吃的好喝,通通給我拿上來,把這桌上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