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地上的煙頭已經多的數不清了,男人指尖的煙在黑暗中還一閃一閃的亮著,清冷的月色透過半拉的窗簾緩緩灑在他清俊的眉眼,憑白的為他鍍上了一身生人勿近的清冷。他眉目如畫可是神色間卻始終帶著淡漠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但這一切的淡漠都在他現在視線所落之處全部化為了灰燼。
現在他的眼神裏是往常裏從未有過的溫和仿若能溺死人的柔,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旦露出這種神色了就一定是在看他們頗為好奇甚至隱隱帶著莫名敬佩的小嫂子,雖然他們對這個小嫂子一無所知。
但是能讓他們老大這樣念念不忘露出這麼溫柔神色的人大概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對於這一點被男人派去保護小嫂子的人最有發言權,但是他們從一開始被選中的時候就已經被交代過不能向其他人透露關於小嫂子任何的點點滴滴,所以他們雖然最有發言權但是卻個個都要給嘴上一把鎖,除了男人其他人若要問起這件事一概無視。
最後一根煙熄滅,男人手指一鬆煙頭應聲落地,黑暗中濺起了一地小小波瀾的煙灰,時鍾沉悶的響聲在黑夜中響徹了隱於暗夜中的別墅,東方已經露出了微弱的光芒,男人依舊眉眼不動眉眼既溫潤又清俊,有風輕輕的吹起窗簾,不遠處已經起了晨霧,夜,已經悄悄的過了,這偷來的半晚時光是他每一日最為期待的時光,好像也是最為愜意的時光,他在等時間,等合適去見那個人的那一天。
男人的手輕輕的觸了觸放置在窗邊桌上的那盆杜鵑,粉白的杜鵑猶自開的嬌豔,前兩天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竟然一夜間無聲無息的開的嬌嫩,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香味,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微弱的晨光中他嘴角的笑意刹那芳華。
顧嘉一早上爬起來就覺得身子腰酸背痛的好似不是自己的了一般,手一動就是一陣酸痛,腿也有些麻了,她揉了揉脖子暗暗罵自己活該,她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是以什麼姿勢睡著的但是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她是躺床上的,可是今天早上一起來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以一種不言而喻的姿勢躺在了地毯上,手被自己的死死的壓著,腳也以非常微妙的姿勢搭在了床邊。
她一爬起來真是欲哭無淚哭笑不得,這心得多大才能在睡覺的時候從床上摔倒了地上自己還一無所知徑自睡得像豬一樣的,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此刻也真的是不得不對自己翻個智障的白眼。
她揉著脖子艱難的刷完牙洗了臉一臉頹廢的下樓,可是她樓梯剛走一半無意間一瞥就看到了客廳坐著的那個昨晚被她重色輕友重男輕女的母親大人念叨了一個晚上的某人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最重要的是見她看到了他後笑意更加富含深意了。
笑笑笑,一點都不好笑,她暗自吐槽,知道韓也一大早表情這麼豐富笑的這麼眾人皆知肯定是被她母親大人問了一些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