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從來沒有你可以真正毫無防備去信任的人,因為人是善變的動物,當他有求於你的時候他可以對你唯命是從百依百順,但,當你在他心裏失去了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就是一個隨時可以為了他所需要的東西反插你你一刀的人。
甚至包括你曾經同生共死舍命相救的兄弟,曾經,就代表著那個時刻已經過去了,人的容貌,性格,心理,情緒,甚至眼神都會變,因為時間在往前走。
被抓走的母親最後還是死在了朋友懷裏,雖然那個人一開始並不是要置她於死地隻是為了拿一筆錢而已,是朋友母親不想兒子以後再為難,以後可以毫無留戀和負擔,同時也是為了告誡他,全世界最能相信的隻有你自己。
對,像他們這樣的人就應該無心無情冷心冷清,沒有七情六欲,沒有要保護的人,沒有軟肋,沒有相信,從始至終直到生命最後一秒結束眼裏都隻需要有自己。
這樣才可以所向披靡,無人能抵。
正因為霍啟從始至終什麼都沒有,所以他才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雖然,最後還是陰溝裏翻船的落在了“申先生”手裏,不過那也不是因為他手裏握有霍啟的把柄,而是因為對方手段太高明,同樣,還有他不可一世的自負
自負所以輕敵,輕敵才會忽視圈套落入圈套。
不過,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去想著念著為沒有什麼必要了,而且他現在也並不是像以前那樣抗拒,最主要的是,他突然對“申先生”手中玉石曾經的主人充滿了好奇。
到底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能讓這個少年老成不苟言笑,手段圈套玩的比他還要無跡可尋且心狠手辣的男人喜歡。
仔細一想竟然會莫名的有一種鐵樹開花?枯木逢春?的感覺。
霍啟一直以為“申先生”是一個動文不動武的人,也就是說他一直以為“申先生”之所以能到現在這個位置全靠才智和與身俱來的氣勢,
其實不止一個人有過這樣的想法,“申先生”外表清俊,身姿修長,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眸子,骨子裏透露出的涵養和獨特的氣質總會讓人覺得他是那種凡事都用文字解決從不粗暴行事的人。
但是,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才是最會騙人的記憶,因為那個時候的感受單單隻是他的長相和氣質帶給你的印象,就這樣膚淺的印象隻是夠你去記住他們罷了。
也許,長相溫和一點的你就覺得他性格應該也很溫和,可是你從來都不會知道,長相溫和的那個人喝酒,抽煙,打遊戲甚至多動症。
長相霸氣粗狂一點的你肯定會覺得這個男生應該脾氣不怎麼好,可是他一開口,嗓音溫和還是低音炮,溫柔說話的時候能讓人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甚至,他一不抽煙,二不嚼檳榔,三不打架,遇事從來都能心平氣和的和人家解決,也許,他還是個可以手持繡花針的靈活人。
遇事多了之後你就會知道,人往往不能用你對別人第一眼印象當成他的永久印象,因為你不知道他笑意溫柔的麵皮下是怎麼樣的猙獰表情,你也不知道你一看就恨不得躲到十萬八千裏的人一直跟在你身後默默守護你。
霍啟做過最傻的事情就是小看了“申先生”,他能臣服於他的才智之下卻從來不甘心,因為他始終覺得如果當初他和先生對打,他一定不會輸。
他一直想著要找機會刺激一下“申先生”,然後兩個人比試一較高下,他那文文弱弱的樣子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還沒等他找到合適的時機,“申先生”卻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一般,似笑非笑的找到他告訴他,一個小時後在目言亭比試,他走了幾步以後還回頭加了一句,“我從來都是以理服人”。
霍啟興奮了,因為他早就已經期待著這場比試了,他要贏贏的漂漂亮亮,打個瀟灑的翻身仗。
直到最後被“申先生”一個過肩摔摔到地上時,後背結實碰地發出一聲悶響,霍啟才勉強回過神來,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輸了。
沒有一點點預兆,他們甚至沒能過下三招,他就輸了,而且,看“申先生”的樣子似乎還未使出一半力。
霍啟想爬起來重新再打卻動不了了,他這才又發覺自己的雙腿被“申先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弄的麻木不仁了,無法動彈,霍啟頹然倒地,看著居高臨下麵容清俊麵無表情的人,突然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