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女人此刻慌張又彷徨連視線都無法聚焦的神情確實會讓人心生憐惜,但是大抵不會有人同情她,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
雖然女人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可是她這種細碎著從別人背後捅刀子的人比起那些光明正大的人更讓人看不起,她是一點一點的把自己送進了自己的圈套,還一點後路都沒給自己留。
先生的眼神仿若帶刺,冰的直擊人心心膽皆寒,女人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其實她知道自己會是什麼後果,知道後果明明應該沒什麼好怕的可是,如果先生不按套路出牌怎麼辦?
先生似乎多看她一眼都覺得不耐煩,他的視線始終在手中瑩綠的玉石上,手指間下意識的摩挲,他嘴角好像還帶了一絲笑意,一個死物而已哪裏值得這樣一直盯著,女人忍不住憤然,而後又感覺悲哀,她始終忘了萬事難買我願意,別人心甘情願誰都沒有資格說。
真是好奇這個玉石曾經的主人是誰,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得到先生幾年如一日的守護,還有他僅剩的溫柔,真是羨慕,羨慕到恨不得親手毀了。
她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找一個好時機把那東西給扔了,真是不甘心。
別人都等著看笑話,嘲諷她當初自導自演大言不慚,她沒有如他們所願的痛哭流涕求原諒,而是冷嘲熱諷死不悔改。
她的人生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完全無法挽救了,為什麼不幹脆有點骨氣給自己一個不會後悔的結局,她沒有後悔過所以也不打算勉強自己去說一些可笑又可悲的話。
她的結局在眾人意料之中,誰人都知,先生最大的忌諱就是玉石,即使是那些處處與先生為難各種陷害使絆子的人都不敢把主意打到玉石身上,人有底線,底線之前做一些事情至多會被報複回來,而你一旦觸及到某些底線或者說去覬覦人家的底線,這大概就是自己把自己往絕路上送。
就如同當某一天別人觸及到你的底線時,你會有的感受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隻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出手就能毀掉自己的一切,當你在戳人家痛處又沒有留下任何退路時,你最好能保證被你戳痛處的人永遠沒你厲害,或者說永遠沒你狠,不然,你可能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霍啟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謹言慎行,冷漠的好似沒有任何弱點的男人竟然是就這樣把自己的弱點擺在了明麵上,好像在輕描淡寫的告訴別人,我有弱點從來不隱藏,隻要他不允許隱藏和不隱藏都沒區別。
同樣的事,如果這個是被人無意間挖出來的肯定就會有無數人去找這個弱點來威脅他,如果是他自己光明正大的亮出來他們就會去想這個事情的真實性,是不是有什麼陷阱。
先生聰明又巧妙的把主動權拿在了自己手裏,他們礙於很多原因不敢輕舉妄動,而且,他最主要是想要告訴所有人,那個人在他心裏的重要性。
這一點霍啟倒是對先生莫名有點佩服了,絲毫不隱瞞,將想要保護的人明目張膽的置於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曾經也是這樣想的,等他足夠強大的時候要把所有給予過他幫助的人全部都納入自己的羽翼,從此之後隻要一說出他的名字那些人就會落荒而逃。
可是,他至今都沒能做到,不是因為這個目標太難,而是因為那些他想要保護的人都沒了,他們沒能等到他的強大也因為他的不夠強大,死於非命,那些人,有些家裏有老父母,有些肚子裏有還未足月的寶寶,有些剛剛新婚或者正好打算結婚。
如果他不曾去過也沒受到這些人幫助,他們的一切雖然會很平淡很普通但是一定很幸福,兒女雙全,為了生活和兒女不畏懼一切的往前。
從此後他再也不敢逃去有人的地方,因為他是一個隻會給人帶來無數災難的罪人。
可是,沒有人能往回走,往事提起來隻剩難過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