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永無止境的吞噬生命的黃沙,血色彌漫空氣中有些隱約的腐爛味和濃重的讓人欲嘔吐的血腥味。
風沙吹過已經掩埋了初戰時的慘況,除卻縈繞在這一帶空氣中的味道,完全平靜的看不出來這裏曾經經曆過一場生死之戰。
漫無目的沒有盡頭,相互扶持跌跌撞撞前行的兩人再次倒在了漫漫黃沙當中,身上的軍裝已經滿是風塵再也看不出原來明亮的顏色,血跡再一次暈染墨綠的軍裝,可是因為軍裝也已經顏色濃重竟然絲毫看不出來在流血。
“咳”申慕白咳嗽一聲,唇角因為滴水未進的原因已經開始起皮,臉色也因為失血過多蒼白的沒有一絲人色,“你怎麼樣了?”他問的是身旁同樣狼狽的易涼。
易涼側頭看了他一眼,他的傷勢比申慕白的要輕一些,可是身上看起來血跡斑斑也好不到哪裏去,“沒事,你別說話,保存體力”。
“嗬”申慕白輕笑,捂著隻是簡單包紮因為剛剛的一番動作正在浸著鮮血的傷口道,“咱們這可真的是同生死共患難了啊”。
“嗯”易涼答應著,“回去了該好好慶祝一番才是”。
“咳”申慕白咳嗽一聲聲音中是向往,“對啊,帶上嘉嘉”。
“那你現在應該管好你自己”易涼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打破他的向往。
申慕白輕笑一聲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兩人沉默了一會,聽著耳畔風沙吹動的聲音,頭頂上明晃晃的太陽能將人曬暈過去。
那夜,兩人趁著夜色中那群人沒有防備偷襲,解決了幾個人之後因為出來的人遲遲未歸在申慕白意料之中的首領開始懷疑,兩人按著原本就設想好的方案從兩個方向突圍,就在快要成功解決這些人的時候申慕白卻突然發現自己自己沒有子彈了,可是端著槍的對手已經近在咫尺,徒手博弈,申慕白下了狠手。
就算兩人再怎麼厲害,但是奈何對方人多,混亂中兩人受了傷,而且在最關鍵時刻申慕白竟然還發現自己手中的槍被人動了手腳,動手腳的人大概是真的要讓他有來無回所以才會這樣費心思的讓槍這個時候才出狀況,這樣的人心思不可謂不縝密。
如若不是易涼反應雖然他不至於會損命在那人的槍下,但是恐怕也不好過。
人是解決了可是兩個人也都受了傷,為了防止對方再派人來追殺,兩人帶傷,因為沒有指南針,他們就跟著太陽的方向跟著感覺走。
走到如今這個地方,兩人已經完全分不清楚到了哪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缺血缺水。
太陽正當頭,人好像也快要到了極限。
“阿慕”
易涼見申慕白有些昏昏欲睡忙推了推他,咳嗽道,“我們繼續走”
申慕白的傷比他的要重,因為在最後他沒有子彈那了人偷襲的時候申慕白替他擋了一槍,他身上有兩處槍傷,肩胛骨一處,還有一處正中腹部,雖然不足以致命,但是這裏的氣候和條件卻足以要了人的性命,他怕隻要一放鬆神經就這樣一睡不醒了。
“嗯”申慕白睜眼看他,明白易涼的意思,他就著易涼伸過來的手站起來兩人又開始互相扶持著走。
無論如何都要走出去,因為有人在等他們回家,完完整整的回家。
兩人一路走,空氣中一絲涼意也沒有,汗水流進傷口,雖然痛卻能讓人意識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