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聲倒在地毯上,聲音雖然不大,卻把也處於意亂情迷狀態的常浩給驚醒了。
他一看眼前這模樣和懷裏嬌羞的對方,猛然用力,將對方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
“啊!”陸筱敏一聲驚呼,她甚至以為常浩會把自己放在床上,眼睛全部閉了起來,一點都不敢看。
但這情形沒有發生,常浩把她擱在了自己身上,讓她整個人完全坐在自己腿上,剛才還衝入第三道防線的突擊部隊現在全部轉攻為守,圈在了她的腰間並在腹位置形成了環扣。
現在陸筱敏坐在常浩的腿上,背部緊緊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他的臉頰則從後麵越過來,緊緊貼在她的臉頰和脖頸上。
良久之後,常浩開口了,嗓子眼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沙啞著道:“筱敏,你對我誘惑很大,但我們不能這樣……”
“嗯……”
她聽得很清楚,這回不叫她陸姐了:叫筱敏是個重要的轉變。
她用嬌羞的語調低聲道:“我是不是老了?你喜歡我麼?”
“如果倩倩是那朵含苞待放的鮮花,你筱敏就是那朵盛裝綻開的牡丹,所有的雍容華貴和沁人心脾都在此時,一朵鮮花無論蟄伏多久,唯一的目標就是綻放……每一朵鮮花都曾是花骨朵,但不是每個花骨朵都有機會盛放……”常浩笑笑,“你認為一個男人該喜歡麼?該抗拒這種誘惑麼?我又不像有些人那樣臉盲,連好壞都分不清。”
“你……討厭。”
現在0歲的少婦又恢複成10年前那害羞的姑娘了,嘴裏著討厭,心裏卻是滿心歡喜與甜蜜。自從結婚以後,似乎就再也聽不到這種誇讚了。
她轉過半個身子,臉對著常浩,將雙手越過來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粉色略帶透明的指甲襯托著那細膩般的皮膚誘人無比,頭光可鑒人的烏黑卷發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垂落在香肩上:“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哄女孩子?”
常浩愕然,搖頭微笑:怎麼能經常呢?偶爾嘛,總免不了,男人嘛……
“好啦,知道你嘴甜,別裝了……不看你什麼,我知道你心裏有什麼就行。”
常浩點點頭,伸出手去,拿起茶幾上的餐巾紙,溫柔地、輕輕地為她擦拭眼角的淚痕:“別哭了,有我在……”
“嗯。”她輕輕點了點頭,露出了潔白的玉頸,順著玉頸而上,就是掛著耳釘的耳垂。
“現在,我們來些正經的……”是要正經的,這抱著的姿勢首先就不正經,不過陸筱敏也不計較,反而覺得很開心。
常浩避開她的目光,盯著胸前,下意識地道:“我從來不知道你有這麼大……”
陸筱敏本來還奇怪他在啥,一看她的目光,頓時羞紅了了——醫生還能不知道這器官到底大不大?
“你……好壞,不理你了……”罷就調頭坐了回去,整個人都依偎在他懷裏。
他的臉頰現在貼在她的玉頸上,話的聲音和熱氣直接吹在了耳墜這裏:“你是不是想報複高洋?”
陸筱敏一陣顫抖,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報複這種情緒我能理解,以牙還牙,以背叛對待背叛……但我希望你回憶一個人物,《龍八部》中的刀白鳳,報複的快感隻有一夜,悔恨的情緒伴隨一生。”
“我知道你的是誰。”
常浩低聲道:“所以今點到為止,我想你今喜歡的也不一定是我,可能是我和理想狀態下高洋的混合,抑或者是你抽象出來的人物……等你清醒了或許會哭一場,這沒必要,我還是希望給你一個甜蜜的夜晚,你要調整下自己的情緒,你才9歲,人生的路才走了三分之一。”
她訴苦道:“這件事太丟臉了,我都沒法和別人,甚至也影響了我的工作狀態,上上周有個病人腎結石需要手術,明明是左邊,我給寫了右邊,幸虧主刀醫生仔細,不但詳細問了病人病情還看了片子,否則就要出大事了。後來他私下和我了一嘴,還讓我趕緊把病曆改掉,我那嚇得渾身冷汗,做夢都夢見被患者家屬拿刀追砍的噩夢……”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常浩用手輕輕撫摸她的耳垂,惹得她又是一陣顫抖。
她低頭道:“教我個辦法吧,人家都這樣對你了,我都感覺自己沒羞沒燥了……”
“有辦法。”常浩笑笑,“事情歸根到底還是落實在錢上。回錢塘找銀行熟人先去查雪的賬戶,看有沒有異常款子變動;再查高洋的賬戶,看能不能匹配,注意,高洋在上海也有賬戶……如果都沒有,再查安徽這條線;還沒有,查以雪名義注冊的公司;如果有蛛絲馬跡,不要打草驚蛇,和我打電話,如果都沒有……再討論是不是冤枉了他。至於找誰查,你肯定有路子。”
“我知道了。”
又繼續抱了一會,常浩在她耳邊低語:“我該走了,再不走宿舍要關門了。”
“我送你……”
跨出房門分離時,常浩主動轉過身、伸出手去擁抱,她遲疑了一下,撲了過來,緊緊摟在一起。
她聲問:“我今是不是特別讓你看不起?”
他笑笑:“是啊,我特別看不起自己,麵對美色一點都把持不住,我下次應嚐試變成一具冰冷的雕像,那樣和你相處就不會再衝動了,否則,難保還會犯錯誤,犯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她笑得好開心,悄聲問:“我還可以再見你麼?”
“當然,來前給我電話。”
完這句,他低頭吻了下去,她害羞地想要避開,卻發現身體一動都不能動,不過對方沒吻嘴,甚至都沒親臉頰,隻輕輕吻在自己額頭:“無論結果如何,你都會有新開始,有時候一個人的自在要比離心離德的兩人更精彩,祝你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