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上海寫字樓市場很簡單：要麼寫字樓價格暴漲匹配租金，要麼租金暴跌匹配房價收益率，既然整體供過於求，那暴漲不可能，暴跌還差不多，甚至兩者一起回歸常態。
所以當兩人去看時，對方銷售員滿臉熱情，倘若不是行情不景氣，他們還要挑挑揀揀，不是正規單位不要，不是整體購買不要，現在都賣不出去，哪還能挑肥揀瘦？
“你剛才報價是幾樓的？”
“5 樓！整幢樓一共11樓，這是中間價，每加1層，單價加 50-100元不等，6 、8、9 三樓單價最高，其次是10樓，11 樓……”
常浩問：“4 樓呢？”
“4樓最便宜，600元，如果你要整層，500也行……”
常浩笑了：“這不是比 樓還便宜？”
對方尷尬地笑笑，“是啊……”
以後後世為避開4、14，國人就發明了A ，1A這種叫法，然後上海因為還是對外開放窗口，又要避開1，所以又有1A、15A法，1A=1，15A=14，第一次看上去會讓人一頭霧水……
銷售員還在指著圖紙認真介紹：“樓層整體呈正方形，分割成南北兩個半區，單層平均麵積 860 平方米，電梯一共部， 部客梯背靠而立，各占據一個半區，樓梯走廊邊還部消防貨梯，每層被分隔為16個單元，最單元40多平方米，最大的10 平方米，框架結構，也可根據實際需要自由組合，但辦理產證按單元號辦理，電梯都是進口的東芝品牌……”
“現在若想買，還有哪些樓層可以挑……我要整層的，層次不好不考慮……”
“都可以。”
常浩微微一笑：“這麼就是賣的不好咯？”
銷售員臉色一窘，他本來隻想顯示一下供應度豐富，沒想到被人反過來挑出毛病，急著辯解：“常總，我們也是剛開售不久……”
“是嘛，但我看見你們宣傳欄擺放的竣工驗收照片是冬場景，一般來竣工前就開始在賣了，至少一年了吧？”常浩笑笑，“我到你們售樓處去看，什麼味道都沒有了……”
對方被他得一陣紅一陣白：實際上何止一年，都賣一年半了，銷售情況依然不好，價格也一降再降，本來老板信誓旦旦均價要賣到4000以上，結果被弄得灰頭土臉。
常浩笑笑：“這樣吧，你報個實價，如我覺得可以，那今就拍板買了……”
“真的？”
“真的！”常浩示意了一下，王慧玲將一張100 萬本票給對方過目，“我連本票都帶來了。”
對方心一橫就開始報價：如您一次性付款，我在這基礎上再打 95 折，如需貸款就是97 折。
常浩計算了一下：5 樓一共860平方米，按 000 元計算，是 58 萬。
“另外我還看中了40、404、41、414這4間，一共180個平方對麼？”
“對，就算500一方，45萬。”
“剛才你送5 個車位？我 14 樓又加了4 間，再多給一個？”
對方一咬牙：“行。”
銷售員拚命按計算器：“整體下來一共0萬，5 樓整層+4樓4間+6 個車位，95折後是8785 萬，其他交易稅費另計。”
常浩笑笑：“和你老板打個招呼，價格壓到68萬，再加送我個車位，全部連在一起，如果可以就拍板下定了……”
“常總……”
“你問一下啊，不行我就去看其他了……”
“先生，我們大廈區位真挺好的，您看，北麵是滬江大學、南麵是同濟大學，西北麵還有財大，離交通要道又近，還沒有其他高建築遮擋……”
“我已綜合考慮過了……”常浩笑笑，“你們周圍最近的餐飲有570 米，用餐不是很方便；最近的公交站點600 多米，走路也是麻煩事，還有你們的電梯容量隻有1人，高峰期會比較堵。另外這幢樓廣場麵積偏，綠植偏少，所以……”
對方無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去請示一下……”
銷售員剛走，王慧玲就迷惑不解道：“不是買一層麼，怎麼突然又加4樓4間？而且還是不連續的4間。”
常浩笑笑：“我忽然有了其他考慮……”
罷，把他的想法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