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去新世紀看看，結果沒發現有人工作，他更覺得蹊蹺。平心靜氣想了分鍾，他概括了個可能：
第一，南方公司沒把錢打過來——無論有意還是無意；
第二，錢已到新世紀，公司還未來得及打款；
第三，公司不想打款。
第二種可能無所謂，隻要等待一下就好，但如果是第一或者第三，那意味著自己有麻煩了。
本想直接給高洋打電話，但想起高洋中午時隱約閃爍的眼神和下午未出麵的詭異，他硬生生忍住了衝動，撥通了琴的電話：“琴姐姐，能找你問件事麼？”
“怎麼了？”
“南方公司沒把錢打到我賬戶上，這筆錢到公司了麼？”
“這個……我不太清楚。”琴楞了下，“我明上班幫你問下財務，照例今下午該轉入的。”
常浩沒告訴對方自己已去過新世紀，壓根就沒發現財務有人，當然雙休日公司關門，他也進不去。
他猶豫一番後道：“你前次是不是你有同學在公司開戶行上班當櫃員，能不能幫我打聽下？”
琴點頭應允：“那你等我下，過0分鍾我給你回電話。”
銀行專科畢業的同學絕大多數都進了各銀行當櫃員，琴要不是臨時被人頂了位置，她本來也該是櫃員的一員。
15分鍾後，琴電話回來了，語氣很奇怪也很凝重：“同學告訴我，今上午確實有筆將近90萬的款子從南方公司打過來，也入了公司賬，但隨後中午就轉走了……會不會他們轉錯了？”
琴打聽時很心，沒透露常浩的關係，也沒問為什麼沒轉入他的賬戶，隻公司有沒有款項入賬。結算流程先由南方公司劃到新世紀公司上，然後再劃入常浩托管賬戶。同學知道她在該公司工作，問的又是公賬，便把情況了，隻奇怪為什麼不是財務來問，她編了個理由才搪塞過去。
“你覺得像轉錯了麼？”
琴咬了咬嘴唇：沒吭聲。
轉錯是不可能轉錯的，90萬對公賬目如果轉錯，那是不得了的大問題了，但她也不能繼續催問轉入哪裏。詢問有沒有款子到賬就已突破常規，這虧得是同學又還是網銀沒發展的時代，偶爾打聽一下公賬還有理解解釋，如果是網銀時代，櫃員根本鳥都不鳥你，要想知道，自己去查公司網銀啊……
“這樣吧，你現在有沒有空過來下，晚上我請你吃飯？”
“好，我到哪裏找你？”
“就公司吧。”
半時後，琴到了公司開門，臉色也很著急。
公司上下空無一人，不過常浩直覺中午應該有人來過，他敲敲高洋的辦公室，沒人回應，又順手開了一下，發現門沒鎖……
高洋辦公室裏其他沒什麼異常，但仔細一看，常浩的眼睛像被針紮了一下眯了起來：辦公桌上的煙灰缸裏堆滿了煙頭，不用細數，至少15個出頭！
琴也看到了這場麵，默不作聲。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
周五下班，保潔至少會把老總和會議室的衛生搞幹淨，如果是周五留下來的煙頭，絕不可能堆成這樣。
這些煙頭，要麼是周六抽的，要麼是今抽的……
常浩知道高洋煙酒都來，但平時香煙抽得不算凶，這次為什麼會在辦公室裏留下這麼多煙頭？
“高總他？”琴臉色有些慌張，她也看出不對勁了。
常浩搖了搖頭：“沒事，我們先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