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程雨詩想了想,“好像有點意思,我也試試看吧。”
“對了,如果看到常夫子,也讓他下個軟件,大家一起聊聊,我知道他對電腦很感興趣,好多遊戲都是他和我的。”
“難怪你和男生聊得來。”
“男生沒那麼多婆婆媽媽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不像你程大姐,讓你出來玩太陽曬了不行,下雨不行,熱了不行、冷了不行,陰心情不好還不行……”
“胡,我哪有這麼嬌氣,我隻是想安安靜靜看書而已,不喜歡鬧騰。”
“是,我知道,在你眼中,女孩子不該和男生去打遊戲,不該去打台球,不該去玩足球、看足球,更別提一起喝酒看錄像唱卡拉K了……可我爸其實都不管這些,他釣魚、抓山雞都帶我去的。再也沒影響學習啊……”
“抽煙你爸也不管?”
“噓……”沈麗麗壓低聲音,“我已幾乎不抽了,我又不是煙鬼,隻單純覺得好玩而已。不許這件事,再我打死你!”
剛才還好端端的,一到要害,張牙舞爪那一麵馬上暴露出來。
兩人又了一嘴,差不多電話聽筒都開始燙了才放下。
放下聽筒的程雨詩一邊想著剛才的對話,一邊回憶下午和常浩的見麵,忽然想:對,明如果碰到他,就把常夫子拉去IQ網絡聊,看他怎麼侃,他要就得多打字,打字也能累死他——叫他逞能!
第二程雨詩又興衝衝去了新華書店,看了大半上午不見常浩來,不禁有些悵然若失,這人,沒空真沒空?
要不要給他打個傳呼呢?
剛湧起這念頭,她馬上就自我否定:不要!我又不求他陪我看,我自己不會看呐!
又差不多過了0幾分鍾,實在是百無聊賴,她決定走了,忽然那熟悉的身影就過來了,一邊招手示意,一邊連連抱歉:“程程,程程,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來晚了……來來來,冰鎮酸梅湯,要不要喝一點?”
程雨詩本來想發脾氣,後來又覺得沒道理:人家已經了在打工不能時時刻刻候著,再已表示道歉來晚了,還待怎麼樣?況且,萍水相逢、非親非故、連同學都不是,憑什麼不高興?
至於叫程程這件事,她已被開導通了:一個名字嘛,至於這麼氣?
她麵帶微笑道:“沒有啦,你有事忙我知道的,反正我也是瞎轉悠,今碰不上,明總能碰上,你這麼大個活人,不可能不來吧?”
這是怪我咯?
常浩心裏想著,麵上不動聲色遞過去了一本書:“其他隨便翻了翻,覺得這本書可能對你來有點意思……”
程雨詩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仔細一看是《菊與刀》。
“這本書寫什麼?”
“這是美國學者魯思·本尼迪克特撰寫的,關於美國人對東瀛人的看法,描繪了大和民族好戰而祥和,黷武而好美,傲慢而尚禮,呆板而善變,馴服而倔強,忠貞而叛逆,勇敢而懦弱,保守而喜新等特點並進行了文化解構,充滿矛盾色彩,他東瀛是恥感文化,美國是罪感文化,我覺得非常有道理。看完這本書,能擺脫我們教科書、電視、電影裏對東瀛人認識的那種刻板、機械與臉譜化……”常浩道,“他們在你眼裏是不是又蠢又笨又無能還特別凶殘?”
“差不多吧,鬼子嘛……”
“就是這種又蠢又笨又無能的鬼子,甲午戰爭揍得我大清鼻青眼腫,抗日戰爭又打得我們匍匐在地,東瀛人又蠢又笨又無能,中國人是什麼呢?等而下之?次而再次?”
“這……”程雨詩不上來了,她感覺自己傳統形成的世界觀正在被顛覆:常夫子這次沒有掉書袋,但用了個顯而易見的反詰,就讓人陷入了邏輯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