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麵上琴絕對不會流露出來：超哥要麵子，常浩更要麵子，身價幾十萬的開請人吃頓飯得要撐住場麵，否則傳出去“氣”名聲多難聽？再蛇羹確實也好吃，西山老板講究吃不講究穿看來沒錯，眼前常浩就是這樣子。
對常浩而言，賺這麼多錢請人吃飯沒啥，他又不是葛朗台那麼氣，再請超哥和琴吃飯是有想法在裏麵的：
超哥是老江湖，雖然嘴上不著調，幹事還是很謹慎麻利，過去多年的浮沉大概已把他的性子磨平，將來自己從事對衝基金肯定需要大量用人，涉及到金錢管理的，品質比水平更要緊，超哥既然能靜下心來當朝陽橡膠廠的操盤手，就有可能被自己雇傭當期貨係的操盤手，必須盡可能觀察他。
琴雖然經驗少，但常浩旁敲側擊好幾，發現她會計功底挺紮實，讀書應該還算用功，最重要人品不壞。別沒後世那些白蓮花、綠茶婊那些脾氣，就連一般姑娘的矯情和姐個性也沒有，端茶倒水做服務都發自內心，辦事勤勤懇懇，更難的是還幫你省錢：她可是親眼目睹自己賬戶上的數目，居然還覺得吃多了破費。長得也還可以，將來開投資公司當個財務總管豈不是很好？——用著放心、看著賞心悅目。
賬麵資產不過7萬、學曆才高中畢業的散就在考慮開設投資公司？現在就在物色人選，這不是笑話麼！
常浩不這麼想，人的精力有限，必須從細節、從細微處注意觀察和培養，等做大了再招人，鬼知道會弄來些什麼。跟劉邦起家的都是家鄉附近的老兄弟，難道除劉邦老家其他就沒人才了？非也，用生不如用熟！
站在這個角度，他忽然理解了為什麼以前在公司，明明自我感覺比某些同事強很多，領導就是不用，不僅是馬屁和性格因素，還有其他更深層次、更複雜的內涵。換位思考後的他一下子豁然開朗。
一頓飯如果能看出一個人品行如何，那就是最低成本、最快速的考察方式，而且他在觀察人家，超哥和琴就不觀察自己了？
下午開盤，三個人繼續看盤麵慢慢下落：別700，連7100都保不住了，盤麵一片哀鴻遍野，唯獨常浩的資產數字在不斷攀升。
琴過來悄悄道：“我聽風險科的同事在打電話，我們營業部沒人強平，其他營業部特別是那幾個老牌公司平了好幾個賬目，有人一就虧了7-8萬……”
常浩歎了口氣：“就這麼殘酷，估計我也會有一虧7-8萬的時候。”
琴剛想讓他不要胡，超哥已開口：“兄弟，你能這麼謹慎我就放心了……句實話，你一個新手，翻倍很驚豔，而我原來操作最瘋狂時，有過5倍的……”
琴追問：“後來呢？”
“後來？後來全虧進去了。”超哥歎了口氣，“別賺倍、5倍，10倍、0倍的人我都見過，不過無一例外，虧損時隻要重創一次，幾乎就爬不起來，因為野心會越來越大、頭寸會越來越足，然後當頭一棒。”
“那您怎麼覺得浩公子謹慎？”
“看風險度和手法。”超哥淡淡一笑，“他1萬保證金時開8手，風險度將近80%，現在資產翻了一倍，維持同樣風險度應該開76手，但他開了60手，把風險度降低到60%以下，還帶了100點止損——這就是謹慎的表現。謹慎不謹慎，不是看嘴上的，你看好了，如果他再接著開倉，風險度會繼續降低！”
常浩點頭：“風險度長期這麼高不正常，下午不管走勢如何，我都會平掉7月頭寸，移倉到9月合約。”
是這麼，下午盤麵越來越詭異和瘋狂，價格居然一直走低，連常浩上次做多的起點——7040都保不住，直線擊穿，盤口呼嘯著衝破7000大關，常浩的資產數目突破了8萬，突破了9萬，很快連0萬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