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一般,爸媽下崗幹了個體戶,混混日子吧。”
彪子笑道:“本來我沒想押,既然你要玩,那我也掏100一起玩玩。”
櫃台前已圍了一大群人,都在下注押球,且無一例外都看好西班牙。
剛進酒吧時常浩就注意到寫在黑板上的盤口:西班牙vs尼日利亞讓半球,水位是18:18,如果西班牙最終贏球,押100可拿回180元,反之就輸光。
但就不到半時功夫,水位已從18:18變成為175:185,現在押注西班牙100元隻能拿回175元。看好西班牙的人太多,莊家被迫調低水位,引導投注往尼日利亞方向走,試圖恢複兩邊平衡。
但在酒吧裏,這種調整根本無濟於事,擠在櫃台前要下注的人還是一邊倒看好西班牙,幾乎沒人押尼日利亞。
西班牙畢竟是傳統強隊,又是組賽首場,球迷們普遍認為贏球不成問題,也不需要多贏,穩穩吃分就行,這種讓半球盤口豈不是最好的下注盤?所以投注格外踴躍。
收錢、登記、給押注牌,整套流水線都有弟操辦,南哥不動聲色地在櫃台裏巡視。
“雙色冰淇淋怎麼賣?”
弟們都忙著登記,南哥自己被迫出麵接待常浩:“元一盒,押1注可以送1盒!”
“隨便押哪個隊都可以?”
“對!”
話時,南哥心思還是在投注上:押注西班牙人太多,平衡起來很吃力,一邊倒的局勢等於要把所有押注都放到上家這裏去對衝。對衝金額越多,風險越大,誰知道上家有沒有能力吸納風險?可如果不對衝,這些押注都要他自己賠付,他不敢冒這個風險。
漫不經心地回答常浩的問題後,他示意弟去更改黑板上的賠注,將水位從175:185改成17:19,看好西班牙的押100隻能收回170,押尼日利亞卻能拿回190。
這已是不到一個時兩次升水了,如果這還不能調節平衡就隻有變盤:將盤口由西班牙讓半球改為讓半/一球,即西班牙最終淨勝球於1個時全輸;淨勝球等於1時贏一半;淨勝球大於等於時才能全贏。
變盤是比升降水位更麻煩的操作,比賽臨近前變盤通常會增加對衝複雜度,所以南哥躊躇不決,更重要的是上家沒有指令變盤,就算他變,也沒地方對衝。
“給我壓5注尼日利亞,按現在比例,贏了是不是可以拿回950?”
南哥下意識點點頭,忽然反應過來,反問:“你押尼日利亞?”
“押西班牙才能拿回850,不合算,押尼日利亞就合算多了。”常浩老氣橫秋道,“我這人喜歡幹點與眾不同的,給我來5注尼日利亞!”
還沒等他把錢遞過去,彪子在後麵一把拉住他:“怎麼押尼日利亞?難道不看好西班牙?”
“我覺得西班牙不一定能贏。”
“切!”
還沒等彪子回話,旁邊已有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發出一聲冷笑:“西班牙連尼日利亞都贏不了?你到底懂不懂球啊?”
“我就覺得贏不了,老板,下注!”常浩很豪氣地把500元拍在櫃台上,“送我個冰淇淋,另外換易拉罐雪碧行不行?”
“行行行!”
仿佛為和常浩賭氣,剛才發話的眼鏡男也掏出500拍在櫃台上:“南哥,我全下西班牙!不要冰淇淋,給我啤酒!”
罷又回頭瞟了一下常浩:“子,球不是這麼賭的,不是哪邊水位高就押哪邊,懂球才行!多看比賽多學習,今你這500元就給南哥交學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