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鎮,張家小院。
張清睜開沉重的眼皮,緩緩打量著眼前充滿古代風韻的老舊家具,腦海一陣陣刺痛傳來,渾身也是酸酸軟軟,無處著力,整個人顯得渾渾噩噩,不辨東西。
“這是哪裏?”身體的痛處略微緩解,張清皺著眉在心中疑問,眼睛再次打量起了房間裏不多的粗製又破舊的古式家什,卻依舊得不到答案。
古式的小房間,很顯然不會是傳說中的地獄冥界所有,也不會是神話中的上界天堂所坐落,八成依舊是人間,可是,張清記憶深處依稀還記得,自己明明——死了!
“這是?”視線落在手上,張清的眼睛漸漸睜得大大的,臉上的表情也是非常精彩,一枚青色的古戒在腦海中成像。
外界,初升的太陽在窗外灑落一絲金色的陽光進來,落在戒子上,頓時金色蒙蒙中一點青,不似凡物。
青色古戒,其上有一枚蓮花雕刻,這不是掌教師伯的宗主信物麼,怎麼會戴在自己手上?還有自己,不是被宗門叛徒用槍殺死了麼?
“小風,醒了沒有,爺爺回來了。”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自屋外傳來,緊接著吱呀一聲,小木門被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家推開,一眼可以見得,老人對張清的關心掛在臉上,可是張清明明不認識這老人,卻又朦朧中有一股熟悉的感覺揮之不去,而且自己叫張清,二十餘年的姓名更不可能出錯。
“小風,好些了嗎?”老人看見張清醒了過來看著他,雖然張清的眼神讓他感覺不怎麼對勁,卻也被張清醒來的事實所衝淡,天大地大,在老人的心中都沒有張清的安危重要。
“嗯!”雖然張清不知道老人是誰,為什麼會關心他,又為什麼要叫他小風,卻不妨礙他順口答應。
現在情況不明,多說多錯,自己又動彈不得,為了安危起見,還是順著老人一點比較好,而且對於老人的熟悉感那麼真實,好似冥冥之中與他有著莫名的聯係一樣,這種熟悉感也讓張清對於老人有一種本能的親近。
“小風,來,吃點東西……”老人一隻手扶起張清,一隻手端著一個小碗,碗裏麵都是稀粥,表麵還有一條條細薄的肉絲,老人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喂給無法自己進食的他。
“咳咳……”吃的有些急了,張清嗆的臉上通紅,喉嚨也是火燒一樣的痛。
“慢點,……”老人一邊拍著張清的背,給他順氣,一邊關切的念叨著。
……
夜色深沉,月華幾不可見,張清所居。
“穿越?”張清一邊撫摸著隨同他一起穿越而來的宗門信物,一邊無意識的囈語著,穿越,經過白天的事實與思考,張清已經能夠確定,自己當真從靈氣匱乏的地球;來到了這個世界。
根據自己的前身,也就是這具比原來的自己年輕好幾歲的身體的原主人遺留下來的一本古籍所載,這個世界非常廣博,雖談不上無窮無盡,卻也絕對不是身在底層的他所能揣度的,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這個世界的名字——修真大陸。
既然是修真大陸,這個世界不可避免的擁有道法神通,弱者之士移花接木,壽過百載,強者之修移山填海,長生千年,凡此種種神異,談不上等閑,卻也自然。
至於自己的前身,卻是也姓張,單名一個風字,上有爺爺一位,其他高堂卻是早亡,也沒有兄弟叔伯,隻有年少一二玩伴,其一曰大虎,其二曰小豬,其中大虎親近,小豬疏遠。
“風哥,我來看你了。”近乎夜半,一個粗礦的聲音傳來,音質雖差,聽在張風的耳中卻是難得的親切,雖然沒有記憶,張風卻也能夠猜出來一定是大虎忙完了家裏的事情,抽空來看望自己來了。吱呀一聲,小木門被推開,一顆大腦袋當先冒了出來,虎頭虎腦,長的頗為憨厚,接著一身洗的發白,大半都有補丁的衣服映入張風眼瞼。
“怎麼樣,好些了麼?”大虎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張風身邊,抓起他的一隻手,盯著他的臉色看了看,見到張風還算紅潤的臉,頓時長出了口氣。
他本想早點來看望張風,但是家裏實在離不開他,上有父母雙雙病患在床,下有妹妹蹣跚學步,都需要照料,更何況,一家四口吃穿用度都需要銀錢,他一天到晚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山上打柴,以此換得一些銅錢以度日,擠來擠去,也隻有夜半時分稍有閑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