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貴姓李，黃主任，你看我如果全部要的話，價格能不能再便宜點？”李相生試著還價。
黃主任也知道，現在買個白菜都要還價，隻是這都是廠子裏的，這廠子是集體企業，也算是小國企，那裏會跟你討價還價的，不過還是解釋道：“李老板，這個位置你也看到了，價格真的很優惠了，對方要不是剛好缺這十萬，也不會賣的。”
李相生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意圖，看黃主任的態度，這個價格是不會降了的：“黃主任，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好吧，這10個攤位我都要了，你看看要辦什麼手續？”
黃主任也是有點吃驚，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穿得不怎麼樣，肚子了還是有貨的：“手續倒是不複雜，我打電話給工廠，下午就可以簽合同，明天給他們一天的時間整理，最多後天你就可以拿到攤位了。”
黃主任拿起電話，就給工廠打了電話：“我是市場的黃厚平，叫你們廠長接電話。”
等了幾秒鍾：“老黃，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老陳，不要急嘛，沒消息會給你打電話？我沒那麼閑”黃厚平開了一句玩笑，接著說道：“已經成了，下午過來簽合同吧。”
陳廠長感謝道：“謝謝，謝謝。”
“我們之間還用得著客氣嗎？我說老陳你們廠也不小，怎麼會少這十萬塊的。”黃厚平一直有點奇怪，隻是以前不好問。
“我也不想啊，這不是幫著做了一批外貿，結款款都是美元，廠子又正好需要進口一批設備要用到，所以RMB就不是很充足，現在原材料都在上漲，他們要求現款現貨，我這不是一下子周轉不過來，少了十萬塊嘛，你說這麼多年的老關係了，就因為這十萬塊，就卡著不給我發貨，我也是沒辦法。”
90年代初，外彙管製，進來容易出去難，每一筆外彙都要申請，麻煩得很，所以好多的公司都會用這樣的辦法，得到的外彙先不結算，等自己要買的東西先買了，剩下的再換成rmb。
“現在原材料漲這麼快，要不是合同管著，巴不得不給你了，再賣給別人就是高價了。”
“誰說不是呢。”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陳廠長怎麼會不明白。
黃厚平也不多聊，結束了話題：“不和你多說了，顧客還在這裏，下午你帶人過來簽合同吧。”
“行。”
等黃厚平掛了電話，李相生說道：“黃主任，你看現在也到飯點了，一起去吃點吧？”
“不用這麼客氣，等下我還有點事情。”黃厚平推辭道。
“那哪能呢，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我還得感謝主任給我這個機會呢？”李相生拉著黃主任就往外走。
“李老板你就是太客氣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主任你就別老叫我李老板不李老板了，叫我老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