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安反而是最慢,因為費了好大力氣,才讓韓軍確信,自己是援軍,才打開城門。
柳若安分兵兩部,一部幫助守城,一部,正麵進攻秦軍。
一方是疲勞的猛虎,一麵是精力旺盛的狼,三麵夾擊之下,秦軍終於不抵,漸次退卻。
在亂軍當中,柳若安見到了莘雅馨,她揮砍著長劍,行水流雲,根本見不到任何停滯。
“太可怕。”柳若安如是評價道。
按著她這個殺法,秦軍潰滅是早晚的事。
柳若安也帶著部隊衝殺,幾乎沒有遇到反撲。
秦軍一直退到韓都,才站穩了腳跟。
而追擊的簇蘭軍隊,則被巍峨的城牆,如雨的箭簇,抵擋在外。
柳若安沒有攻城器械,隻好下令回城。
但即便是這幾十裏的路程,他也要和莘雅馨纏綿。他聲稱自己的馬匹是老馬,強行與莘雅馨同馬。
莘雅馨用劍逼迫他下去,但並沒有用。她無可奈何,隻好妥協、退讓。
柳若安回到紅雲城,第一件事,便是尋見馬忠毅。
馬忠毅是個魁梧的漢子,穿著黑色玄甲,更是顯得厚實。他的頭上布滿了血,盔甲也已經破爛。
他太累了,便躺在地上睡覺,和士兵們一樣。雖然四周受傷士兵的呻吟聲此起彼伏,但依舊打擾不了他們入眠。
柳若安隻好暫且代替他行駛指揮軍隊的權利了,順帶將他的軍隊整編,將指揮權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裏。
莘雅馨說他乘人之危。柳若安一句:“做我女朋友,就把軍隊還給他。”就頂了回去。
馬忠毅醒來,已經是夜半時候,天上布滿了烏雲,看樣子是要下雨。
然而很多士卒的屍體還沒有安葬、城牆還沒有修補,許許多多的事,亂成一團麻,若是下一場雨,不啻火上澆油。
“你終於醒了。”
柳若安坐在一團火焰前,烤著火,“地麵很冷,不要總睡地麵,即便是你身子強壯也不行。”
柳若安說了一堆話,隻是為了讓馬忠毅忘記自己的軍隊,避而不談。
但四周空蕩蕩的,隻有守班的士兵,在身邊。拿著長槍立著。
甚至他的副官,都尋不見了。不見得是戰死了,因為一直在自己身邊。
他掙紮起來,腦袋有些發暈,他問道:“我的士兵呢?”
柳若安見他來提,隻好實言相告:“我見他們已經累了,送到大營中休息去了。”
馬忠毅有些苦笑,自己雖然擋住了秦,卻失去了自己的軍隊。
那柳若安站了起來,安慰道:“你不要太過沮喪,我又不是不還你。隻是整編一下部隊罷了。你依舊是這裏的城主,誰也搶不走。等我離去,我從你的部隊調走一半,畢竟修建城牆,需要人呀。”
現在的柳若安,將一切精力都調動在修建城牆上。城牆越早完工,越是安全。自己的力量也就越強大。
馬忠毅想著既然對方已經派來援軍,自己又承諾接受對方轄製。也隻好認命。
柳若安見他有傷,是被箭簇劃傷的。雖然已經不再流血,可依舊森然恐怖。
他命軍醫前來,為他全身上下,檢查身體。
他雖是個漢子,也是害羞。畢竟這不是軍營,也不是在戰場,而是在城市的街道裏。
無數個男女往來,忙碌著清理戰場。
他婉拒道:“算了吧。”
柳若安為了表示對新臣的關心,執意如此。
馬忠毅最終妥協了,走近屋子,取下衣服,卻見上麵傷痕累累。
有新傷,也有舊傷。
柳若安看了也是心疼,可以稱得上觸目驚心。他問到:“應該很疼吧?”
“尤其是下雨天。”馬忠毅補充道,“那時就像是蟲子在撕咬,渾身都在抽搐。”
柳若安似乎能夠感受到,他退出房門,命軍醫細細調理。
出門時,看到莘雅馨站在門口,看樣子不高興,兩眼瞪著柳若安,似乎是來催帳的。
柳若安一如從前的摟住她,但這次,卻來了一把鋒利的劍。
他慌忙躲過,但還是劃破了衣服,破了層皮。臉色也變了變,他大喊道:“你怎麼謀殺親夫!”
莘雅馨怒道:“你是誰親夫!我找你來是討個說法。”
柳若安不知什麼招惹了她,隻被她一番亂罵,也覺得委屈。他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莘雅馨將身子一轉,便看到後麵一隊青衣女子,她們一字排開,沒兩個人都抬著一個姊妹。但,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