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彌勒點了點頭,“可以,你們走吧,能走多遠算多遠……”
盧掌櫃一聽,如蒙大赦,衝他彎腰一禮,對七個夥計一揮手,匆匆向外走去。那幾個夥計早就嚇傻了,緊忙隨著盧掌櫃魚貫出門,誰知剛出大門走了沒幾步,一個個搖搖晃晃,猶如醉酒一般,‘噗通、噗通……’的倒在地上,一陣抽搐,身子彎曲如弓,瞬即僵斃!
郝仁通架在徐小魚脖子上的尖刀抖個不停,他這才明白毒彌勒那句‘能走多遠算多遠’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你走不了多遠就毒發身亡’之意了!
這毒彌勒下毒無聲無息,讓盧掌櫃等八人在毫無覺察的情形下中毒身亡,更顯得陰狠毒辣,詭異恐怖!他原本答應放過盧掌櫃的,還是下手毒死他們,看來,在場之人,誰都別想活著離開了!
想到這些,郝仁通就覺得自己也中毒一般,嚇得渾身顫抖,尖刀在徐小魚脖子上亂顫。
毒彌勒看著驚慌失措的郝仁通,笑道:“你是左思成的家將對不對?隱藏在樊城幾年啦?”
郝仁通驚懼之下,防範之心大減,隨口答道:“你,你怎會知道……”
毒彌勒笑道:“我猜的,能和光明宗的人有勾結,除了大魏餘黨 ,我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麼人敢有膽子造反,隨意拿魏黨左思成的名字詐你一下,沒想到你就承認了,好得很。”
王弼滅掉大魏之後,殘餘的大魏餘黨,保護太子逃到西南邊陲的一個小國,十幾年來,無時不在思慮怎樣複國。左思成是大魏樞密使,主管大魏散布天下的密探,搜羅情報,這郝仁通要是大魏的密探,自然就是左思成的手下,所以毒彌勒才拿他的名字詐郝仁通,一試一個準。
徐小魚震驚無比,這郝仁通是魏黨密探,自然對自己沒安什麼好心,自己落在他的手裏,要是被大魏利用,叛國的罪名可就坐實了!就會成為大羅人人唾罵的叛徒,臭名遠揚,再也沒有翻身之機了!
他轉頭怒視郝仁通,“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
郝仁通看了一眼啼哭的女兒,說道:“騙你又如何?我是大魏子民,自然處處為複國大計著想,有你在手,定能威脅太史康除掉王弼,把這大魏的仇人碎屍萬段,為死去的大魏萬千將士複仇,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徐小魚耳畔滿是囡囡的啼哭之聲,聞言不屑道:“你連親生女兒的死活都不顧,家人都照顧不周,還說什麼複國大計?”
郝仁通聽女兒哭的淒慘,心中早就大亂,被徐小魚打擊的豪氣盡消,他揚聲道:“囡囡乖,爹在這裏呢,不哭……”
囡囡抬起淚水縱橫的小臉,對他哭喊:“爹,我怕!爹……我怕……”稚嫩的哭喊聲分外淒慘。
一旁的安再道心中不忍,身形一閃,竄至囡囡身邊,將她從老郝婆娘的身上抱起來,搭眼一看,老郝的婆娘臉色烏黑,嘴角流出一股黑涎淌在桌上,早已中毒身亡了。
安再道心中大震,“好厲害的毒!”他是皇室禦醫,醫術高明,從毒彌勒下手毒死蔣天德開始,早已暗中觀察死者的症狀,判斷毒彌勒用的是什麼毒,好早做防範。
可蔣天德中毒的症狀,他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和一般的毒蟲、毒草、毒瘴、藥石之毒的中毒症狀大為不同,竟然無從判斷!更奇的是,這毒彌勒下毒,居然看不出他是怎樣出手的,毫無痕跡。盧掌櫃等八人,加上老郝的婆娘,全都沒有接觸到毒彌勒,卻在不知不覺中就中了此人的毒手,實在怪異至極!
而且,各人中毒的症狀又各自不同,蔣天德中的是一種,盧掌櫃八個人中的又是另一種毒!這老郝的婆娘,中的毒更是詭異,死者連垂死掙紮的痕跡都沒有,悄無聲息的就氣絕身亡!
安再道強壓震驚,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拔下木塞,倒出幾顆藥丸,在囡囡嘴裏塞進一顆,然後把一顆屈指一彈,那藥丸嗖地向徐小魚飛去,精準無比的投進徐小魚嘴裏。
徐小魚一伸脖子,吞下藥丸,道:“安伯伯,這藥丸是解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