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魚剛進門就看到蔣天德,不由沮喪無比,“我這條小魚又自投羅網了!”
郝仁通不識的蔣天德,一個負傷的軍官而已,他還不怎麼放在心上,隻是看見老婆孩子還在這裏沒走,連來福都一起坐在那裏,訝然道:“咦?你們怎麼還在這裏?”
老郝的女兒囡囡,看著蔣天德凶惡的樣子有點害怕,一聽到郝仁通的聲音,轉頭一看,叫道:“爹,你快來,這個人好凶啊!”
蔣天德‘唰’的抽出鋼刀,架在來福的脖子上,看著女孩兒打扮的徐小魚,獰笑道:“小皇子,怎麼一轉眼變成女孩子啦?哈哈哈……”他幹笑了兩聲,衝郝仁通一擺頭,“把他給老子帶過來!”
郝仁通這才看清,原來老婆孩子和來福是落在這個軍官手裏了,這個軍官認識小皇子,定是從來福嘴裏知道了自己救徐小魚的事兒了,在這裏守株待兔,單等自己送上門來。
徐小魚歎了口氣,“早知道咱們走路好了,雇什麼馬車啊?”
郝仁通連忙躬身,小聲道:“鸞鳳關路途遙遠,怎麼能讓殿下步行呢?再說,這裏的盧掌櫃和小的很熟,價錢上可以打個折扣,花不了多少錢的,殿下盡可放心……”
徐小魚奇道:“你讓我放心什麼?沒看到那軍官嗎?這位是皇城兵馬司參將,蔣天德蔣大人,是專門抓我回京的,我還怎麼放的下心?”
兩人自顧說話,把咆哮的蔣天德晾在一邊,對一個軍官這麼無視實在膽大至極,令那邊的矮胖子極為驚異,特別是徐小魚,這麼小的一個孩子,也對蔣天德毫不害怕,身邊的那個胖子也對他畢恭畢敬,人雖小,氣勢卻是不凡。他不由笑意更濃,低聲咕噥了一句,“有意思。”
車馬店掌櫃的聽到他們說話,抬起頭來,對郝仁通點頭道:“老郝兄弟來啦,這是要出遠門嗎?老婆孩子都帶上了,逃難啊?”
蔣天德見他們對自己不理不睬,頓時大怒,鋼刀反轉,在來福臉上‘啪’的一拍!來福臉頰劇痛,‘哎吆’一聲大叫!鋼刀不停,嗖地一掠,將那女童頭頂的小辮削下一個,還沒等發絲散落,刀尖在老郝婆娘的咽喉處停了下來!
這一手迅疾無比,瞬間分襲三人,意思十分清楚,郝仁通要是不把徐小魚交給他,這三人立馬就人頭落地!
囡囡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老郝的婆娘緊盯喉間的刀尖,嚇得麵如土色,來福更不用說了,小腿肚子抽筋兒,強忍臉頰火辣辣的痛楚,一動都不敢動。
“娘的,老子的話你沒聽到啊?”蔣天德獰聲咆哮。
郝仁通偏頭對那掌櫃的不悅道,“盧掌櫃,你太不夠意思了吧?既然知道這是我老婆孩子,也不照應一下,讓這狗賊欺負她們娘倆?看把孩子給嚇得!她們娘倆要是有個好歹,老子跟你可沒完!”
盧掌櫃一聽,轉頭對蔣天德道:“喂,當官的,聽見沒?趕緊放人,別惹郝掌櫃生氣,要不然大家都難做!”他這一聲吆喝,竟是傳訊的信號。外麵那兩個掃雪的小夥計,一人抄著一根木棍,從外麵走了進來。接著,後堂的門一開,又出來四五個年輕的夥計,個個手裏提著刀子棍棒,七個人把蔣天德一桌子人圍了起來。
蔣天德心中一驚,暗罵自己大意,他至今都沒得空麵見樊城統領顏開廣,請求派兵助他捉拿徐小魚,一味的貪功,想單槍匹馬擒住欽犯,邀功請賞,不料因小失大,居然被這一幫刁民給困住了!
他手裏的鋼刀忽然急速一掠,‘撲哧’插進來福的胸膛!緊接著一腳飛起,將來福的身子踢向門外進來的那兩個夥計!鋼刀瞬即又指向老郝婆娘的咽喉!
來福被一刀斃命,屍身嗖地飛起,兩個小夥計左右一分,屍體摔在地上,鮮血流淌出來,殷紅了地麵。
蔣天德突然殺人,旨在立威,震懾這幫不知死活的刁民,他獰笑道:“你們敢殺官造反嗎?都他麼活膩了?”
囡囡一見來福被殺,嚇得伏進母親懷中,埋頭大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