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笙歌之夜!
送走高教授和夏羚,孔詩凡回到餐廳,發現丁馬歪倒在沙發上,酣聲如雷,竟然睡著了。
她拚命搖他的胳膊,希望他能醒醒,哪知道丁馬隻會哼哼,眼皮連抬都不抬。
這可怎麼辦?半夜三更的,司機又不在,我一個人怎麼弄得動他?孔詩凡急出一身汗,仍然無計可施,餐廳服務員還在一個勁地催促她走人。
孔詩凡無奈,跑到總台開了間房,然後,喊來兩位保安,想把他搬到房間裏去睡。哪知道,人一旦醉酒,整個身體都癱了,就像泥鰍似的,一撮一滑,兩個保安拽了半天,累的滿身大汗,也才走了十幾步!
看著躺在冰冷地磚上呼呼大睡的丁馬,孔詩凡傻了眼!她感到有些奇怪,董事長從來沒有醉過酒,而且即使有喝多過,也從來不像今夜這樣不省人事!董事長不是不勝酒力的人,為何今天卻醉的如此深沉!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隻見一個保安不知從哪裏搞來一輛殘疾人專用坐椅,推著跑過來。孔詩凡心裏一亮,這辦法好!可是她又擔心丁馬如果醒了,知道這事,肯定不高興,讓我堂堂丁大董事長坐殘疾人專用椅,你孔秘書還想不想幹了?說不準會罵她個狗血噴頭,可是除此辦法,還有其他好主意嗎?
孔詩凡硬著頭皮,和保安一起將丁馬毫拽到了椅子上。
兩個保安這時候也笑逐顏開起來,他們為他們的創意感到自豪!不要說是個人喝醉了,就是頭牛和大象來了,他們照樣有辦法,照樣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它擺平。
保安將丁馬扔到床上後,就告辭了,孔詩凡盯著爛醉如泥的丁馬,犯了愁,我該怎麼辦?留下來陪他到天亮?還是扔下他不管,一個人回家?顯然,答案隻有一個,我不能走。既然不能走,那就得為他做點什麼,孔詩凡想到這兒,將背包放下,到洗手間淘了塊毛巾出來,準備幫丁馬擦掉臉上的髒東西。
正當孔詩凡小心翼翼地擦拭時,睡得昏頭轉向的丁馬,猛然間抓住她的雙手,將她一把摟抱到懷裏,死死地不讓她離開,嘴裏不停地喊著:“曉婕,曉婕,曉婕!”
“董事長,是我,我是詩凡!”孔詩凡拚命掙紮著。
但丁馬好像沒聽見似的,一直摟著她不放,直到再次酣聲如雷。
看著死豬般酣睡的丁馬,孔詩凡嚇的渾身發抖,她不敢再接近他!可是,她又忍不住擔心他,這樣睡一夜,明天肯定要感冒的,不行,必須把他的外套脫下來。想到這兒,孔詩凡再次大著膽子,顫微微地幫他解扣子,準備幫他把外套脫下來。
正當孔詩凡為他鬆腰帶時,丁馬猛地睜開雙眼,死死盯住她,不讓她繼續。
孔詩凡嚇的魂飛魄散,小心髒嘭嘭狂跳,董事長是人還是鬼,怎麼醉成這樣還能一下子清醒?其實丁馬不是清醒,他隻是個十分警惕的人,即使在醉酒狀態下,他仍然有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
孔詩凡鬆開手,丁馬耍起了酒瘋,隻見他的兩隻手,開始張牙舞爪地亂揮,嘴裏一個勁地吼叫,孔詩凡根本聽不懂他在吼什麼,順著他的手指方向,她看到床頭上方有一幅字,是個非著名書法家用草書寫的繁體“真”字,用高檔的紅木框裝裱著,很是典雅高貴。
孔詩凡圍著床頭看了好幾圈,也沒發現哪裏不對,她決定不理會他,任憑他狂舞。哪知道她的冷漠激怒了丁馬,他在多次吼叫得不到回應後,出奇不意地從床上跳起來,在孔詩凡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將那幅字鉤下來,摔到了地上,頓時,床上、地板上,滿是蹦碎的玻璃渣子,有塊渣子非常不幸地砸中孔詩凡的無名指,鮮血直流。
“董事長,這幅字怎麼啦?你怎麼把它給摔了?”孔詩凡問道。
“我還沒有死,為什麼要掛個奠字?”丁總含糊不清地說。
孔詩凡終於明白了,竟忍不住哭笑起來,原來丁總把“真”字看成了“奠”字!
漫漫長夜,何時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