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給長安弄了些飯菜,靈榕你端給你哥哥去,”王氏接過許耀鬆手上的托盤,轉而遞給許靈榕。
“爹,娘,你們準備的當然要你們親自去送了,快進來吧,”許靈榕雖小,但見識卻很廣,心中明白父母的想法,當即便拽著許耀鬆和王氏走進了房門。
“哥哥,你看誰來了,”許靈榕高興地喊道。
許長安本來滿是笑容的麵龐,在轉過頭來看到許耀鬆和王氏的時候,頓時凝滯,往日的記憶與情緒攢湧上來,再次轉過頭去,好似看不見他們一般。
“哥~”許靈榕走上前去搖著許長安的臂膀,好似是在哀怨,也好似是在哀求。
“我不想吃飯,我需要休息,你們走吧,”許長安冷冰冰的說道。
即便在王朝一直是以硬漢形象出現的許耀鬆,此時也不禁澀然地牽動起了嘴角,輕輕歎一口氣,好似歎出了辛酸與無奈。
當初確實是自己這個父親做錯了,又怎能奢求兒子原諒呢。
許耀鬆當即轉身要走,卻被王氏一把拉住。
王氏賢淑,不忍看見父子關係再如此僵硬,當即放下托盤,說道:“我必須將當年的事說清楚,長安,當初拋棄你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無奈之舉?到底是有多無奈才會選擇將自己的孩子逐出家族!
許長安心中默默念叨。
“許家是以商起家,在政治上沒有多少的發言權,但是財力卻是最為強盛,而天運王朝的其他四大家族在政治上都是數一數二的掌舵人。”
“其實在你九歲的時候,另外四大家族便已經開始聯合排擠許家了,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無非是想瓜分許家的財產,隻是許家在天運王朝還有些基礎,即便是另外四大家族聯手也不可能說滅掉就滅掉,因為出師須有名,他們沒有理由滅掉許家。”
“在你十歲的時候,檢測出你不能修行,當時最為矛盾的就是你父親還有你爺爺了,因為你是長孫,而在我們天運王朝是以實力說話的,一個家族的長孫竟然不能修行,必會遭到他人的恥笑,由此一來,另外四大家族就有理由削減許家的實力,所以當時一麵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一麵是許家的家族基業,你父親和你爺爺真的是很為難。”
“不是你爺爺的錯,是我讓你爺爺將你逐出家族的,你爺爺一開始不同意,還和我大吵一架,最後還是拗不過我,”許耀鬆突然說道。
“長安,你父親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當時許家真的是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全族覆滅,”王氏為許耀鬆‘開脫’道。
“你奶奶陪著你一起並不隻是你奶奶自己的意思,還有著你爺爺的意思。”
“當時,你奶奶和你爺爺想到了一起,於是便一同決定讓你奶奶陪著你,照顧你,過個安安穩穩的凡人生活,但當時又不能被你看出破綻,所以你爺爺才會做出那般絕情的模樣,在你走後,你爺爺哭了,我從來沒見他哭過。”
“那你們為什麼從來沒有去看望過奶奶,”許長安突然大喊道。
“看過,但是隻能偷偷看,”許耀鬆泄氣了一般說道。
“長安,如今你竟是可以修行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們也不會問,隻希望你能夠回來,家譜上會寫上你的名字,這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心願,本以為沒有實現的機會了,既然上天給了實現的機會,那你就應當回來,我們會好好彌補你的,”王氏說得確實是真心話。
“可我娘跳崖,死了,”許長安硬生生地擠出‘死了’兩個字。
雖然絕世崖那天許長安堅信母親沒死,但是一切都還沒有定論,所以不能隨便妄言。
而且,隻有母親活著,並且被迎進許家大門,許長安才會承認自己是許家長孫,否則,絕無可能。
時間好像凝滯了幾個呼吸,氣氛異常的沉悶,過了許久,一直低頭不言的許耀鬆,帶著眼角幾滴拚命忍住的淚水,沉重的離開了房門,臨出房門之前,在桌子上放下了一個小瓷瓶。
“長安,瓷瓶裝的是通氣丸,吃下它,明日好好參加決戰,就當是為了你奶奶,”王氏也是蔫了一般地囑咐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本來許長安並不想接受,但聽到‘為了你奶奶’後,許長安決定還是收下,日後再還便是了。
雖說許長安現已是撐到了最後一輪,按契約上的約定已是可以治愈奶奶了,但許長安既然來了,便不會空手回去,必要帶走第一名的獎勵,而且明日決戰,許天傲必定會下死手,所以為了能好好的見到奶奶,許長安必須盡快的恢複傷勢。
許天傲雖然也受了重傷,但憑借許耀善的地位,找些靈丹妙藥來快速恢複傷勢想必也是不難,而且明天許天傲一定會有著大殺招。
九心海棠花還未完全凋零,還有些時間,明日決戰結束,便立即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