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滿樓有三層,不是很高,但整體全都是由堅硬的花藤構造而成,其上一年四季都會有繁花盛開,品類多樣,清香不斷。
許長安稍微感應一下便能感應到雲滿樓周圍磅礴的靈氣波動,還有陣法散發出的玄奧氣息。
在一二層的位置還未有什麼變化,到了第三層,好似有著一條粗線將雲滿樓和蔚藍蒼天連接在一起,從雲霄之上接引下團團簇簇的雲朵繚繞在周圍,仿若步入了仙境一般,隻不過美妙的第三層卻不對外開放。
“長安,上樓吧,今天讓你吃得痛快,”藍衣一甩衣袖便悠然進樓,一副豪氣的模樣,仿佛此處酒樓由自己說了算。
“小二,清雲閣,今天既然來了貴客,就上些葷的吧,妖獸肉多來一些。”
藍衣隨手拋出一塊金錠,但許長安發現這塊金錠不是平常元寶的模樣,反而像是雲朵,而在這同時,許長安觀察到小二的臉上有了一絲驚訝,但立即又很好地掩蓋了下去,隻是清脆的應了一聲。
“看來藍衣你是這雲滿樓的貴客了,是我眼拙了,”許長安似笑非笑地看著藍衣。
藍衣隻是回應性地笑了笑便上樓去了,樓層越高,人越少,也就越安定清閑,隻不過就連藍衣這樣看起來是貴客的人都無法上到第三層,僅僅止步於第二層的清雲閣。
二人臨窗坐著,恰好可以看見雲滿城的青石板街道。
不多時,幾大盤香噴噴還有著靈氣溢出的妖獸肉便被小二端了上來。
許長安在許家的時候吃過一些,所以此刻還能保持著冷靜,就像是看待平常葷物一般對待,要知道一般的修士可是連一頓也吃不上,換了他人,想必此刻早已不顧自己修士的形象了。
“看來長安你的出身也是不凡,”藍衣別有意味地說道。
藍衣看許長安的穿著很是樸素,像是村中的普通孩子,但他卻又能從許長安的身上感應到一些特殊的氣息,所以才對他產生了興趣,此刻再用妖獸肉來試探一番許長安,卻發現許長安很是冷靜,要麼許長安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巴佬,要麼就是許長安的出身並沒有這麼簡單。
顯然,是後一種。
“我隻不過是牛家村的普通人家罷了,”許長安麵無表情地說道。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能喝酒嗎?”藍衣問道。
“以茶代酒,”許長安舉起早先上好的茶杯,率先喝掉。
按理說天運王朝像許長安這般大的少年已經可以喝酒了,但許長安卻不喝酒,一是因為生活清苦沒錢買酒,二是為了身體健康。
“好,不勉強你,”藍衣端起桌上精致的白瓷酒杯喝上一口。
喝酒的樣子倒是溫文爾雅。
如果說一個人在喝酒的時候也是溫文爾雅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不是個魯莽之人。
許長安心裏倒不願相信他是個壞人了。
就在二人一個把酒,一個端茶,彼此言歡的時候,窗下的街道中突然起了一陣喧鬧,繼而熙熙攘攘的人群頓時湧來,各種不同的吵鬧聲相互交雜。
許長安和藍衣全都朝下望去。
許長安是因為好奇,而藍衣是因為關心。
……
原是一位醉酒的僧人在鬧事。
僧人竟然可以喝酒,而且醉酒之後還會鬧事,許長安頓時來了興趣,繼續觀察著事態的發展。
僧人身穿灰色僧袍,周身隱隱有著威勢溢出,看樣子是一位佛道修士。
灰色僧袍由布帛製成,形製如深衣,大襟且寬袖,下長至膝。
在僧人的脖上還掛著一串佛珠。
隻是這醉酒僧人的佛珠與其他佛道修士的佛珠大為不同。
醉酒僧人脖上的佛珠共有十八顆,顏色卻為黑色,漆黑如夜,其上還隱隱有著魔氣的纏繞。
僧人右手拿著一個黑色的酒葫蘆,有些醉意地扯住一個正在行走的姑娘,並且還伸手在姑娘白皙的臉蛋上撫摸了幾下,惹得眾人大怒。
有幾位成年男子上前阻止,卻被僧人麵無表情地盡皆斬殺,眾人轟然驚散,而被調戲了的姑娘的臉蛋更是被嚇得慘白,頓時昏厥了過去。
僧人狂傲地大笑了幾聲,“咕咚咕咚”猛灌幾口烈酒,“啊~”滿足之後竟是自顧自地悠閑躺在被他斬殺的屍體之上。
“墮魔僧人?”藍衣輕輕說道。
許長安在樓上看得早已是雙瞳灌血,也沒聽到藍衣的話語便極其憤怒地怒拍桌子,大罵道:“身為佛道修士卻連破數條佛戒,豈可留你為害世間。”
話音剛落,許長安便從窗戶一躍而下,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