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再說。”
可能是昨天下雨的緣故，天氣依舊有點霧蒙蒙的，下了床，發現母親已經不在了，我心想估計是又去給甄歆收拾住處了吧。母親是個很勤快的中年婦女，記事起母親就一直勤勤懇懇的為這個家奉獻，對我自然更是無微不至。我感覺有點沉悶，決定出去走走，今天依然倒是很奇怪沒有跟著我，她說自己昨晚沒休息好，想再睡會。我離開家門，和以前一樣，想去村邊的小樹林呼吸下新鮮空氣。
周圍空氣稍顯濕漉漉的，踏著一腳的腐朽落葉，有點軟。我靜靜的思考著回到家發生的一切，貌似那麼的無懈可擊，但隱隱透著一股子邪氣，好像有很多地方都很不對勁，但讓我說又講不出來。我繼續緩步走著，空氣彌漫著一種草木的腐爛的味道，很熟悉的那種，四周很寂靜，甚至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
太寧靜了，是的，這環境寧靜的詭異。我像是黑暗中猛地抓到了一絲亮光，緊緊的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我有一雙特別的眼睛，他們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這事隻有我已經逝去的外公知道。我的童年是在外公家度過的，記事起，周圍偶爾會出現一些奇怪的人，他們或者披散頭發，或者舌頭很長，亦或者漂浮前行。他們數量並不是很多，而且通常不會搭理我，不像別的老人那樣來摸摸我的臉。
直到那天，我看到了已經過世的外婆，而外公也在，這雙眼睛便被外公知道了。還記得當時他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嚴肅的表情跟我說，素言，永遠不要再跟別人講你可以看到那些東西，也千萬不要和那些奇怪的東西說話，就當沒看見，知道了麼？
因為還小，外公的話在我心裏並未留下多深印象，直到他去世那一刻。
所有人都以為外公是老死的，但是我知道不是，因為我親眼看到一個衣著豔麗看不清麵目的女人將外公扼死在床上。一起留在記憶裏的還有外公的那句“一命抵一命，放過他。”
之後我知道了那些東西叫做鬼，亦或者是靈。
人總是這樣，當每天都能見到的東西突然消失，總歸是不自然，即使那東西恐怖的令人發指。而此刻我站在樹木中間，想到了為什麼這次回家感覺會如此的不適。沒錯，從下車起，我就連一隻那種東西都未曾見過了，這是不符合常理的事，因為，他們其實並不怕陽光。
我心情變得壓抑，開始快步走回家中，因為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很重要的事情，他們亟待證實。走到屋外窗邊，貌似聽到家裏多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我暗自猜想那人是誰。進了家裏，母親已經把早飯擺好，隻是，確實多了一個陌生的麵孔。
“媽，這位是。”
“你當真不認識了麼，素言。”這個穿著深紅旗袍的女人開口。
我猛然驚醒。沒錯，是甄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