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轉過身,望著陳婷婷的眼眸充滿了輕蔑。“你別告訴我,你和她做了這麼久的母女,就沒有得到過她一絲的信任?”
陳婷婷低著頭,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她一向不喜歡我拋頭露麵,幹涉她的事情。”顧錦的話,揭開陳婷婷心中的隱痛,這些日子,她一直努力討好肖麗,總是不得其法。
“哼。”顧錦冷哼,緩緩說出自己的見解。“隻怕你是想著留這座靠山在身邊,做你一輩子的搖錢樹。可惜,婷婷,你最好要放聰明點,你以為肖麗認回你,真的是骨肉親情?如果是為了骨肉親情,當初她嫁了人,境況大好,為什麼不回國內找你?非要等到現在才想起你這個女兒?”
陳婷婷的身子顫抖了兩下,不得不說,顧錦的話,說中了她的心思。她真的想依靠肖麗一輩子,不想在顧錦的眼皮底下苟延殘喘。“那個時候,她有回來找我,但是,她沒有找到我。”
“她說的,你就信嗎?”顧錦真想發笑,陳婷婷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人嘴兩張皮,隨便說說,你拿什麼來驗證她的話是真還是假?”
陳婷婷抬眸,用一雙無助的眼神望著顧錦。“那你教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顧錦的黑眸一眯,一根手指滑過她的臉頰:“真是可惜,你這張臉,原本能哭也能笑的,結果呢?”
陳婷婷聽到這句話,打了一個冷戰。“我知道怎麼做了,我會想辦法。”
顧錦滿意地頷首。“三天後,我希望聽到好消息。你放心,隻要你立了功,我就不會為難你。”
陳婷婷咬著下唇,最後還是選擇答應下來。她知道,自己要是不答應,顧錦有的是手段折磨自己,而她不但得不到解脫,說不定處境會更加糟糕。
權衡利弊,已經成了陳婷婷的本能。
顧錦知道,陳婷婷已經折服了,就換上親切隨和的麵孔:“你放心,我從來不會虧待有功之臣。”
陳婷婷心裏是不相信顧錦的話,在她看來,顧錦所有的手段,都是為了哄自己背叛肖麗。一想到要背叛肖麗,陳婷婷真的有幾分猶豫。雖然是半路母女,但是肖麗對她還是不錯的,至少花錢治好她的傷,帶她去整.容,讓她有機會重新走在陽光之下。“我會盡力而為的。”
顧錦笑了,似乎對陳婷婷的話很滿意。“我等你的好消息。”
“很快就會有好消息。”陳婷婷暗想,她得找個法子,兩全其美,既能保住眼前的富貴,還能甩掉顧錦這個包袱。
從顧錦的房間裏走出來,陳婷婷就一路飛奔離開酒店。
黎明時分,啟明星在天空大放異彩,陳婷婷拖著疲憊的步伐往家裏趕。掏出鑰匙,打開門,陳婷婷躡手躡腳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當她路過肖麗的房間,陳婷婷聽到奇怪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了出來。她的神色有幾分怪異,站在門口,用手輕輕推了一下,就發現門沒有關上,虛掩著。
房間裏傳來啪啪的聲音,陳婷婷的臉頰一下子紅了,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女人,她清楚她聽到的聲音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陳婷婷要走開的時候,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真緊,你比我老婆強多了。”
“真的?”房裏的肖麗聲音柔媚,和以往的強勢大不相同。“那,你會和她離婚娶我嗎?”
回應肖麗的是男人更加勇猛的衝.擊,肖麗在那樣大力的強.攻下,聲音漸漸破碎了。脆忙李走。
陳婷婷轉身,離開了門口。她十分震驚,怎麼也想不到和肖麗在一起的男人居然是霍英,怪不得前段時間,霍英遇到麻煩,肖麗肯出錢幫忙,原來是兩個人有了jian情。
想到肖麗這些日子對她的冷淡,還有她對霍英的慷概,陳婷婷反複思量,肖麗把自己認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像肖麗這種女人,不該會做虧本的買賣。
想完肖麗的事情,陳婷婷又想起了顧錦陰鷙的目。她知道自己在顧錦的眼裏不算什麼,最多是一顆有用的棋子。如果她真的按照顧錦的意思那樣做,肖麗倒了,她以後能靠誰?如果說回來之前陳婷婷對肖麗還有幾分期望,那麼現在,陳婷婷開始盤算自己的利益。
在陳婷婷看來,肖麗可以對一個露水姻緣的男人付出那麼多的錢,卻不肯把錢給她,從某種意義上說,她這個女兒在肖麗的眼中並沒有多大的份量。
陳婷婷的世界裏,一貫信奉的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可以犧牲很多人的利益,包括陳飛飛,自然也包括了肖麗這個半路上冒出來的母親。
打定了主意,陳婷婷開始謀劃,想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
而房裏的肖麗和霍英交頸而眠,壓根不知道陳婷婷開始算計她。
午後,莊雅一個人在市中心逛街。當她走到巨大的廣告牌下,就看到女兒的照片被撤換下來了。她站在遠處看著,心中有幾分不舒服,卻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畢竟,廣告牌撤換是遲早的事情。
換廣告的工人換下了李小姿的照片,就擺上了陳飛飛的照片。莊雅看到這一幕,心情十分複雜,酸的,甜的都有。
就在莊雅轉身要離去的時候,忽然瞥到陳飛飛的脖子上戴的一串黑珍珠項鏈,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了。她掉開視線,匆匆離開廣場。因為走的十分匆忙,她撞到了好幾個人。
連續道了幾句對不起,莊雅繼續往前跑。一隻手臂抓住了莊雅的肩膀,有個人關切地問道:“莊雅,你怎麼了?我喊你,你怎麼都不停下來?”
莊雅回頭,看到陸天明熟悉的臉龐,整個人身子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陸天明扶著她,越發擔心莊雅的身體:“你怎麼了?是不是中暑?”
莊雅抬起頭,看到陸天明擔憂的眼神,紅唇發抖,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