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笑著送走了羅大媽,一轉身,目光變得陰冷起來。她才不會相信這件事會和李小姿完全沒有關係,隻怕是她挑唆陳太去投訴的吧?
羅大媽乘電梯下了樓,恰好遇到了陸天明。她看到陸天明,雙眼放光。“陸書記,好久不見了。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陸天明對羅大媽的印象很好,點了點頭,“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羅大媽把陸天明領進自己的辦公室。“請坐,陸書記。”
“羅大媽,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我能幫得上忙?”陸天明客氣地問道。
“陸書記,我大著膽子問一句,那個住在你家裏的小荷姑娘是你什麼人?親戚?侄女?”羅大媽見陸天明皺眉,急忙加了一句:“我也不是要過問陸書記的隱私,就是想知道一些情況,有利於小區的管理。”
“小荷是我的秘書。”陸天明直言不諱,“前些日子,她家裏拆遷,一時找不到住處,就搬到我的公寓暫住。我這幾天都是住在朋友家裏。”
羅大媽一下子就聽明白了,瞬間就抓住重點:“這樣說來,她隻是租客?”
“也不算是。”陸天明暗想,租客是要收錢的。“我沒有收她的錢,隻是收留幾天。”
羅大媽的臉沉了下去。“陸書記,看在我們兩家也有點交情的份上,我給你提個醒,這個小荷姑娘不簡單,別說我故意挑撥你們的關係,我老太太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光的。”
見陸天明沒有反駁,羅大媽繼續說下去:“按理說,她是你的秘書,就算一時沒有了住處,住進你家裏,也大大的不妥當。萬一日後,要是有人拿這件事出來炒作,就有可能抹黑了你的形象。再說,你家裏又沒有一個女主人在,她住在裏麵算什麼?要是租客,還可以說得過去,偏偏她不是你的租客,別人問起來,這身份就尷尬了。”
陸書記思索了半晌,知道羅大媽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那個時候,我沒有想得那麼周全。”說到底,他也有私心,想借著小荷刺激莊雅,結果,莊雅依然無動於衷。
羅大媽搖頭,男人都是這樣,看到柔柔弱弱的女生求助,就會一時心軟答應下來,卻不明白,這種心軟有時候會要人命。
像陸天明這種和女人沒有多少接觸的男人,或許不明白女人的心思,但是羅大媽卻看出來,那個小荷有一種以女主人自居的態度。“陸書記,你們男人對大局把握得很好,卻往往忽略了小細節。”
陸天明不解地望著羅大媽。
羅大媽笑了笑,了然於心:“那個小荷姑娘想找房子,就真的找不到嗎?同學,朋友,她一個人都不認識嗎?就算不認識,外麵還有酒店飯店,那些地方難道就不能住人嗎?當然,或許她會說那些地方很複雜,不過,住到比較高級的酒店和飯店,相信是不會有這些煩惱的。還有,陸書記,要是她住進來,不想搬走怎麼辦?”
陸天明詫異,握著公事包的手收緊了。“我已經幫她找好了房子。”
“那最好不過了。”羅大媽很看好陸天明。“陸書記,你是個好官,我不希望你為了一點小事,踏錯一步路。”
陸天明知道,羅大媽這是把他當成晚輩,才會跟自己說這麼多,小荷的事情,他處理的不好,第一,不該給小荷希望,第二,不該讓她住進來。“我明白了,謝謝大媽。”
羅大媽欣慰地露出一抹笑。“你能明白就好,其實,像你這麼大年紀,也該找個女人,好好定下來了,要是家裏沒有一個女主人,招待客人都不方便。”尤其是別有用心的女人住了進來,更加防不勝防。
陸天明垂下頭,眸底閃過一絲黯然。若是可以選擇的話,他很想結婚,可惜,他喜歡的人,永遠不會把他放在心上。
第二天,小荷還是搬走了,李小姿見她離開了,也就搬回了樓上住。
劉子君一走進自己的家,就打開窗戶通風。“這些天,都是住在外麵,真的很不習慣。”
李小姿也有這種感覺,回到自己的家,才有一種心靈回歸的感覺。抱著劉子君的腰,李小姿閉上眼睛,笑著道:“子君,我曾經以為,我回不到這個家。”
劉子君的身子一僵,低聲輕斥:“胡說,你現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李小姿抬起一雙水眸,望進了劉子君的眼眸深處。“我在想,要是那個時候,我真的不在了,你會不會馬上再娶?”
劉子君越聽,越覺得心口堵。“你今天是存心要讓我不好過,是不是嗎?”說著,大掌輕輕拍了李小姿翹起來的屁股一下。“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丟出去。”
李小姿仰頭一笑,“這麼說,你是想再娶一個老婆。”
“對,我想再娶。”劉子君笑著橫抱起李小姿,將她放在kingsize的床,“我想要一個溫柔,可愛,對我體貼,天天纏著我喊老公的老婆。最重要的是,她會每天都對我說一句,她愛我。”
“你娶得不是人。”李小姿笑的更加歡暢了,“你喜歡的是娃娃。”
“什麼意思?”劉子君才沒有戀.童癖好。“誰告訴你我喜歡娃娃?”
“我說的娃娃,就是木偶的意思。”李小姿眨了眨自己翹起來的睫毛,“溫柔體貼,再加上可愛,就是一個沒有個性的人。現代社會講究的是個性,講究的是思想。就像一個哲學家說過,一個人的想法,要是和另外一個人的想法一模一樣,那麼,其中一個人就不必存在。這好比說,世上找不到一模一樣的樹葉一樣。”
“在我心裏,你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劉子君將自己埋入了李小姿的肩窩。“小姿,就算別人再像你,她都不會是李小姿。”
李小姿望著天花板,眼中一片迷蒙。在這個世界上,缺了誰,地球照樣轉動。年輕的時候,以為自己不可以失去的人,到最後真的失去,反而覺得是一種必然。
她愛著王子原的時候,以為失去王子原,必定比世界末日還可怕,等她真的失去了,以為自己會痛不欲生,結果,卻死於一場意外。當她重新回到原點開始選擇的時候,她想,她要給王子原最後一個機會,隻是,這個機會,她真的給了嗎?沒有,事實上,在凱悅酒店裏的那場求婚,就像是一種鬧劇,明知道王子原不會答應,她還是說出來了,那不是一個機會,是一個陷阱,一個讓她有足夠離開他的借口。
走出那場感情迷局,就會覺得,曾經的付出,都是可笑的荒唐劇,隻是深陷其中的時候,又覺得自己的付出是那麼偉大,那麼無私。